反倒是笑著看向那個帶著幾分孤傲的身影,語中反問道:“看來,你很不喜歡本王的不請自來。”
說到這裡,徐成君總算是微微一動,雖未抬頭,卻是更為恭謹地垂眉道:“奴婢惶”
“那便請坐罷。”
徐成君的話未說完,便被男子隨和的聲音打斷,抬眸之間,正對上蕭衍溫和的眸子,可徐成君卻從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一刻屋內彷彿凝滯一般,二人靜靜相望,看似平靜,卻是如同冰下的急流。
過了許久,徐成君的唇角勾起道不明的弧度,驟然從容起身,全然沒了方才小心謹慎的模樣,轉而走至蕭衍一案相隔的位置坐下,淡然地理了理裙邊。
“今日雲昆池的花宴,徐姑娘可去了?”
聽得此話徐成君笑意一僵,整理裙子的手頓了頓,復又隨意地撥弄道:“奴婢身為御前女官,如何能出宮赴宴。”
蕭衍聞言彷彿陡然想起什麼般,隨即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抱歉道:“我竟忘了,恍然還以為是從前”
聽到從前二字,徐成君的唇瓣微微一冷,只覺得此話猶如一把匕首插入她的心上,滿是諷刺。
“今日兵部崔尚書的千金奪得頭籌,以一手好字博得楊夫人青睞。”
說到這兒蕭衍還不忘出聲讚歎道:“聽聞,那崔姑娘寫的,正是當年謝昀的那篇《長安賦》,如此心思,不愧為崔尚書之女,頗有果敢之風。”
聽得蕭衍的每一句話,徐成君的腦海中都不由浮起了那一幕畫面,雙手再一次地攥起,一點一點的開始顫抖,只能努力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至於失態。
“洛王爺來此,便是要為奴婢解說今日雲昆池的盛況?”
聽到女子清泠的聲音,蕭衍看過去,只見少女唇角漸漸冷凝,臉色已是不復方才那般剋制。
蕭衍卻是彷彿沒看見一般,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手邊的茶杯,抬眸之間,說出了讓徐成君臉色僵滯的話語。
“我來,不過是替你可惜,原本今日該出彩的,是你,可不是一個橫插出來的崔家小姑娘。”
話音落下那一刻,徐成君的眸中一震,卻是強自攥住手,努力平靜道:“奴婢不知洛王爺這是何意。”
“看來,當年豔驚四座的大興第一才女也跟著從前的徐家死了。”
徐成君的臉色一僵,漸漸變得難看,蕭衍卻是唇間勾起幾分嘲諷繼續道:“從前你滿門被斬時,本王見你如此求生,以為徐家有了你這般性情堅韌的後人,也該放心了,可如今,活著活著,反倒是成了個苟且偷生的廢人,既是如此”
“當初還不如死了。”
原本惡毒的一句話,蕭衍卻是說的那般雲淡風輕,仿如一句暖心之語般,可這落在徐成君的耳中,卻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一刻,她的眼前彷彿驟然變成了一片血紅,而在那血紅之中,是滿臉鮮血淋漓,怒罵她無用的父親,家人……
“洛王爺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女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蕭衍也覺得極美,若是不用在一個該用的地方,實在是可惜了。
“相比於那個崔家小姑娘,本王更欣賞你。”
蕭衍唇角淡淡勾起,說的話輕緩近乎縹緲,卻是猶如鮫人的歌聲,能夠蠱惑人心。
“你想要嫁給謝昀,本王便送你一份厚禮。”
聽得此話徐成君先是一震,隨即脫口道:“什麼意思?”
蕭衍聞言唇角勾起,語氣溫和道:“只要他日你能助我,謝家屬意那崔家姑娘又如何,即便是交換了庚帖,立下了婚書,本王也自能讓它成為一紙空文,而你,離謝昀不正是更近了。”
說到最後,蕭衍眸中浮起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