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話裡頭這樣纏綿的情意,心裡酸酸的,昂起頭問:“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我給的,你姐姐都不想要,而她想要的,我偏偏又不能給。”
“是姐夫不能給,還是姐夫不願意給?”
“以前是不能給,現在是不想給。”男人注視著他,隔著漆黑夜色,低聲問:“你姐姐要的東西,我想給你,你願意要麼?”
冬奴怔怔的,搖搖頭說:“我姐姐想要的,我都不要。”
記得有一年,好像是冬奴十歲的時候,燕雙飛回家來省親,那一年在府裡住的時間最長,整整住了兩個月。他們姐弟感情很深,因為差了十幾歲的緣故,情分上更像母子一些,冬奴對她很依賴,也很喜歡。那一年燕雙飛走的時候,冬奴哭喊著就是不肯答應,他娘燕夫人就對他講,說女人出嫁從夫,哪有一直住在孃家的,那樣子他的姐夫生了氣,姐姐就會很難過。
他再大一點,越發意識到姐姐對那人的情意,海一樣深,也像海一樣不可捉摸,看不清什麼顏色,也說不出什麼味道,可是即便那層關係再玄妙,他也知道,姐夫是他姐姐的天,是她畢生安身的根本,他將來再有出息,對他姐姐而言,也不如一個丈夫來的更實際些。姐夫是他姐姐畢生要依靠的人,他絲毫不願意沾染。他就想,他就做一個最有權勢的小舅子,讓他的姐夫即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敢虧待了他的姐姐。
回到府裡的時候,燕雙飛果然已經急成了一團,派出去尋他們的人已經出去好幾撥了。冬奴鬱鬱寡歡,只勉強笑著向他姐姐討了饒,說自己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拉著他姐夫不肯回來,這才耽誤了時辰。他小孩子年紀,愛玩本就是天性,燕雙飛當然也不能苛待了他,只好跟他說了會兒話,便回去了。他眼看著姐姐姐夫兩個人,女的美麗溫柔,男的高大威武,本該是多般配的一對夫妻。嘉平端了洗腳水上來,看到冬奴白皙的雙腳已經有些紅腫,驚訝地問:“少爺不是騎著馬出的門麼,怎麼腳還磨成這個樣子?”
冬奴懶懶的,好像累的厲害,歪在榻上沒有說話。累了半晌,熱水一泡,整個人立即鬆散了下來,人也不是很有胃口,桃良親自下廚,做了他最喜歡的幾道菜,他也只動了幾筷子,就草草地上床睡覺了。似睡非睡之間,眼前浮現出那朦朧模糊的夜色,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問他:“你姐姐要的東西,我想給你,你願意要麼?”
他還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只隱隱約約知道他不能要,可他在那一瞬間,心裡還是悸動的,顫顫的,彷彿雨後葉子上的水珠,搖搖晃晃,幾次都要滑落下來。
第二日早晨起來,桃良進來的時候就一臉的喜悅,冬奴笑著問她:“什麼事,大清早兒的就這麼高興?”
桃良悄聲說:“說出來也不怕少爺知道。剛才我去小姐院子裡找紅桃,結果紅桃紅光滿面的,我問她什麼事這麼高興,你猜她說什麼,她說昨天姑爺宿在了小姐房裡……”桃良說著瞅了一眼冬奴的臉色,確定他沒有生氣,才接著說:“我說姑爺是小姐的丈夫,宿在小姐房裡不是常事麼,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誰知紅桃告訴我說,姑爺是極少宿在小姐房裡的……可能是他們夫妻近日吵架了吧,少爺也不用擔心……如今可好了,他們夫妻倆和好了,我們也跟著高興。”
冬奴“哦”了一聲,說沒有喜悅是假的,可是卻沒有他預期的那樣欣喜,他想起男人高大雄渾的身體,腦海裡突然隱約浮現出一點情色的場景,臉上一紅,暗罵自己齷齪,吁了口氣說:“今兒是老夫人的壽辰,我們大家都要高高興興的。”
桃良一聽他說這個笑了起來:“今年可是少爺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來見客,再也不用戴什麼面具遮著了,不知道這京城裡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等著瞧少爺的真容呢,可要好好打扮,老夫人一早就送了一套新衣過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