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嘉平,以後可得管好你這張嘴。”桃良臉色複雜,跟著做和事佬兒:“該吃飯了,去吃飯吧。”
冬奴有些心浮氣躁,宿醉醒來,臉色也不大好,他將腰帶束上說:“我先出去轉轉,這幾天教我練武的師傅怎麼沒有來?”
“前兩天陳師傅家裡有些事沒有過來,今天原本來了的,我看少爺身體不舒服,就叫他回去了。
冬奴似乎很不高興,“哦”一聲走出去了。桃良也跟著往外頭走,卻被嘉平給拉住了,小心翼翼地朝她使了使眼色,將她拉到裡頭來,低聲說:“我剛才說認真的呢,咱們可以不說,可是不能不做防範,咱們少爺為什麼來這兒的,不就是為了躲避太子爺的糾纏麼,如果姑爺……如果在這兒也是這樣,咱們是不是要趁早告訴老爺一聲?”
桃良紅著臉,皺著眉頭說:“不能吧……少爺還小著呢,姑爺怎麼可能……”
“少爺也不像個小孩子了,如今也不小了,過兩年就能成親了,何況咱們少爺打小就比同齡的人生得秀長些。這都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少爺生的美貌,且不說孫少爺那樣愛好男風的人了,就是尋常的男人見了,會心裡一點想法也沒有?姑爺就是人品再好,到底是姐夫,跟咱們少爺沒有血緣關係,咱們小姐又三天兩頭地病著,要真出了事,咱們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
桃良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你說的也有理……可是這事如果告訴老爺,事情就鬧大了。咱們老爺愛子心切,你跟我都看在眼裡,要不是有了切實的難處,怎麼肯把少爺送到這連州來?老爺既然有難處,就需要姑爺在一旁協助,如果老爺因為這件事跟姑爺鬧翻了,不只小姐夾在中間為難,咱們燕府恐怕也跟著遭殃,這事得慢慢籌劃。咱們先看著,儘量守得嚴實一點吧。”
嘉平點點頭,嘆了口氣說:“不過有一點倒可以放心,就是咱們少爺素來蜜罐里長大的,心氣兒高,就算姑爺有想法,他也絕對不會肯的。”
“少爺雖然看不上姑爺,可是那也得是在清醒的時候,像昨天喝醉了酒,不就任憑姑……”她臉一紅,說:“任憑孫少爺欺負了?”
嘉平點點頭,說:“所以我說那個孫少爺活該,也不看看自己惦記的是什麼人!”
冬奴這個早上依舊沒有胃口,喝了幾口湯,把送飯的石光叫過來狠狠教訓了一頓,因為他沒有給他端過來他昨兒個說的要喝的起陽湯。石光百般辯解,說什麼主子不讓之類的話。冬奴吃完飯去看了一下他的姐姐,燕雙飛最近一直歪在病榻上,臉色尤其的差。冬奴進去坐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我怎麼聞著這屋裡頭的香氣比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更濃了,生了病的人聞那麼重的香氣會舒服麼,把香籠子撤掉吧。”
蘭格趕緊說:“這個姑爺不讓撤,這香氣有助於小姐的病情。”
“不是說是尋常香料麼,怎麼會對姐姐的病有幫助?”冬奴心裡起了疑,皺著眉頭問:“你也是……還是問問大夫,要沒什麼用,就撤掉吧。”
“我找府裡的老大夫問了,說是確實對小姐的身體好。”
蘭格既然這麼說,冬奴也不好再說什麼。其實那香氣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聞到了,雖然是極細微的香氣,卻沾在他的斗篷上幾日未散,聞著倒也清淺迷人,只是現在更濃了一些,聞著就有些令人生厭。不過他姐姐自幼喜香,她既然沒有說什麼,也就算了。
冬奴從燕雙飛那裡出來,誰知出門就遇見了石堅。他今日出奇地心煩氣躁,就不大想跟他姐夫照面,於是慌忙扭過身,朝另一頭的偏門走了過去,誰知還是被男人給看到了,老遠就喊道:“這是要到哪裡去?”
冬奴只得停下腳步,平復了一下自己今兒早莫名焦躁的情緒,笑著回過頭來,說:“姐夫,你怎麼來了?”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