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樂章。他將自己手裡的紅線收著往前走,終於找到了紅線那頭的人,並且跌落進他的懷抱裡面。
他終究還是沒有逃脫掉“男生女命,血緣之寵”的宿命,堂堂一個公卿之子,最後還是做了他姐夫的男人,一個男人的“妻子”。一個“情”字,薰神染骨,誤盡蒼生,沒了人倫。
他抵死纏綿,呻吟說,“姐夫,我好愛你。”
一個“愛”字讓男人射進了他身體的最深處,那是他才能到達的福地,那是他才能包容的快活。
石堅擁著他,說:“等我交代了手上的事情,陪著你一起回去。”
冬奴急著要回京城的計劃卻被打亂了,第二日的時候,石府裡頭卻發生了一件事情,叫冬奴前往京城的計劃就此擱置。
他的姐姐,燕雙飛,不告而別了,只留下了一個字條,說:“甚好,勿念。”
冬奴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實是他姐姐的筆跡,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叫孫達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他姐姐自己離開,那個孫達追了上去,還是那個孫達劫持了他的姐姐,就此銷聲匿跡。那是太平元年夏末的事情,石堅派了許多的人前去查探,也查不到他們的訊息。那個夏末還有許多的事情發生了,陳爺爺安然辭世,關信和關槐聞訊趕來石府,終於和冬奴重逢,還有連州城裡的新一輪的花開。
冬奴也踏上了尋找他姐姐的道路,他如今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不能知道她的訊息,總讓他心裡不安。旁的事石堅或許還敢攔著,可是事關燕雙飛的事情,他知道這是冬奴心裡頭第一等重要的事情,便一句話也沒有過問,反而給了冬奴很大的支援。他們對燕雙飛的虧欠,即便沒有說出來,也是今生今世都還不清的債。冬奴從連城出發,一路往南走,終於在一個叫做永安的村莊裡頭見到了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已經懷了孕,孩子的父親是那個叫孫達的男人。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那過程是怎麼樣的,他的姐姐如今過的很滿足。他便什麼都沒有追問,只囂張跋扈地對那個男人說:“你要敢欺負我姐姐,我可饒不了你。”
那是他從前曾想對石堅說的話,如今他終於可以做一個尋常人家的小舅子,替自己的姐姐撐腰,他也終於得到了一個愛他如兄弟的姐夫,在他以為自己今生罪孽深重的時候,上天竟然這樣輕易就寬恕了他。這一切因果輪迴,人生顯得那麼奇妙。
孫達回答的很誠懇,說:“必愛她如至寶。”
冬奴心裡頭最重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這樣的結果叫他在背地裡大哭了一場(最喜這一句,勝千言,冬奴百般心腸,誰能理解)。他給石堅寫了一封信,說他要在他姐姐這兒住一段日子,等他玩夠了再回去。這封信經郵差一程又一程地送到石府裡頭,石堅二話不說,當下就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追尋冬奴的道路。他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實現自己的承諾,帶著冬奴遊遍這天下大好山河。
等趕到永安村口的時候,才發現那裡的山路崎嶇,很不好走,遠處又起了烏雲,翻滾著像要下雨。他下了馬,牽著馬繼續往前頭走,走到村口的時候,一抬頭,卻看見冬奴一身薄薄的秋衣衫,坐在前頭的樹枝上,得意又驕傲地瞧著他,眼睛好像是要哭,如同掛了日月的彩。
也不知道他自從知道了他要來找尋他,在這裡坐了多久時候。更不知道他為了等待這樣光明無憂的時刻,又等了多久。
他晃著腳,輕輕地念道:“山之高,
月出小。
月之小,
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遠道,
一日不見兮,
我心悄悄。”
石堅愣了愣,便上了馬,騎到了樹底下。那樹枝本就不高,他伸出手來,幾乎觸到了冬奴素白的衣衫,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