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用類推的辦法去驗證它,憑空吹噓法術,迷惑君主。或者這時不應當下雨,而賢良的君主祈求也不會下雨;或恰好上天正要下雨,兇惡的君主祈求它,正好碰上這個時候,這就使得賢良的君主受到枉然的責備,而兇惡的君主則獲得虛假的名聲。
【原文】
45·6世稱聖人純而賢者駁(1)。純則行操無非,無非則政治無失。然而世之聖君,莫有如堯、湯(2)。堯遭洪水,湯遭大旱。如謂政治所致,堯、湯惡君也;如非政治,是運氣也(3)。運氣有時,安可請求?世之論者,猶謂堯、湯水旱。水旱者,時也,其小旱湛,皆政也。假令審然,何用致湛(4)?審以政致之,不修所以失之,而從請求(5),安耐復之?世審稱堯、湯水旱,天之運氣,非政所致。夫天之運氣,時當自然。雖雩祭請求,終無補益。而世又稱湯以五過禱於桑林(6),時立得雨。夫言運氣,則桑林之說絀(7);稱桑林,則運氣之論消。世之說稱者,竟當何由?救水旱之術,審當何用?
【註釋】
(1)駁:與“純”相對,不純。《潛夫論·實貢篇》雲:“聖人純,賢者駁。”(2)堯:參見1·1注(10)湯:參見1·2注(5)。
(3)運氣:指自然執行的陰陽之氣。
(4)據上下文例,“湛”上應有“旱”字。這是總承堯遭洪水,湯遭大旱而言,脫一“旱”字則偏而不周。
(5)“從”字不妥,當作“徒”。“從”、“徒”,形近而誤。
(6)五過:五種過錯。五過當是六過之誤。本書《感虛篇》“湯禱於桑林自責以六過”可證。《後漢書·鍾離意傳》:“成湯遭旱,以六事自責。”亦不作五事。桑林:古地名。
(7)絀(chù處):通“黜”,排除,廢除。
【譯文】
世人都聲稱聖人純正而賢者不純正。純正則行為品德沒有過失,沒有過失則政治就不會失誤。然而世間上的聖明君主,沒有一個比得上唐堯和成湯的。唐堯執政時國家遭受洪水,成湯執政時國家遭受大旱。如果說是由於政治所帶來的,那麼唐堯、成湯都是兇惡的君主了;如果不是政治帶來的,那就是執行的陰陽之氣引起的。執行的陰陽之氣出現有一定的時機,怎麼可以由於祭祀禱告而出現呢?世上論說此事的人,仍然說唐堯、成湯時的洪水和大旱。洪水和大旱出現,是時節問題。那些小的旱澇災害,都是政治造成的,假如果真如此,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旱澇災害的呢?確實是由於政治的原因導致了災害,不去修正政治上造成的失誤,而只是舉行祭祀禱告,怎麼能消除災害而恢復常態呢?世人確實認為唐堯、成湯時的洪水和大旱,是由於上天執行的陰陽之氣引起的,並不是由於政治失誤導致的。天上執行的陰陽之氣時機適當就自己形成,即使舉行雩禮祭祀禱告,終究毫無補益。世人又說成湯遭大旱時,他曾經找出自己的六種過錯在桑林祈禱,當時立即就獲得了雨。如果說旱澇是自然執行的陰陽之氣造成的,那麼祈禱於桑林的說法就得排除;肯定祈禱於桑林的說法,那麼自然執行的陰陽之氣造成旱澇的看法就得取消。世上論說這件事的人,究竟應當遵循哪一種說法呢?而救水旱災害的辦法,到底應當採用哪一種呢?
【原文】
45·7夫災變大抵有二,有政治之災,有無妄之變(1)。政治之災,須耐求之。求之雖不耐得,而惠愍惻隱之恩(2),不得已之意也。慈父之於子,孝子之於親,知病不祀神(3),疾痛不和藥(4)。又知病之必不可治,治之無益,然終不肯安坐待絕,猶卜筮求祟(5),召醫和藥者,惻痛殷勤,冀有驗也。既死氣絕,不可如何,升屋之危(6),以衣招復(7),悲恨思慕,冀其悟也(8),雩祭者之用心,慈父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