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永搖頭道:“什麼都沒有說。梅姑娘就趕我走來著!”
莫天悚哈哈大笑道:“你不說是不是?別以為有人能護得住你!”抬腿就踢。莫桃一把將袁叔永拉開,怒道:“天悚,你有氣也別撒在一個孩子身上!”
莫天悚不罷休地跟蹤追擊,道:“我就要把氣撒在他身上如何?看你能護他護到什麼時候?告訴你,莫府沒有他站的地方!你只要留他在莫府,我見他一次打一次。”
莫桃帶著袁叔永不斷躲避,急道:“你講不講道理?”
莫天悚看起來似乎並不生氣,笑著道:“今夜我就是不講道理了,如何?你龜兒子大仁大義,上次幫穆稹仇還說是因為他家曾被幽煌劍害,殺人放火都是事出有因;可袁叔永是貨真價實的惹是生非,胡作非為,你幫他又是什麼原因?”
莫桃發暈,再退後一大步,避開莫天悚的拳頭,叫道:“別打了!”
莫天悚終於停下,環抱雙臂,笑嘻嘻地道:“好,我停下,但你若是說不出道理,就不能再留袁叔永在身邊。”
莫桃怒道:“你要我說什麼道理?他一個小孩子,沒人管教,到處流浪,難免有不懂事的地方。十八衛比他又如何?怎麼不見你打一拳頭?為什麼你一定要趕他走?”
莫天悚道:“你問袁叔永吧,他一定知道!翩然早就決定要走了,可是不放心。莫府的人只有這小東西不聽我的,能為她提供情報。”
莫桃困惑地低頭問:“三爺說的是不是真的?”
袁叔永雙手亂搖,哭道:“我可沒有答應梅姑娘,梅姑娘才趕我走的!”
莫桃喃喃道:“翩然為什麼不肯留下?”
莫天悚歇斯底里地大笑道:“你看起來也不蠢啊,怎麼會問這種笨問題?你問問谷大哥,我能不能留下翩然?我不留她,光是你留她有個屁用!”
莫桃遲疑道:“谷大哥,為什麼翩然不能留下?”
谷正中低頭道:“我們下一個要去的目標是飛翼宮,不能留下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倒戈的人在身邊。梅姑娘下午就知道三爺已經下了決心。”
莫桃愕然,鬆手放開袁叔永,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天悚趁機一把揪住袁叔永,提拎小雞一樣把袁叔永提拎起來,森然道:“翩然不過讓你辦如此簡單一件事,你為何也不答應她?”忽然一拳頭打在袁叔永的太陽穴上。
袁叔永便似一下子到了大年三十,紅的、綠的、黃的、紫的,各色煙花在眼前直晃;耳朵又被打一下,又似到了樂器行,鈸兒、罄兒、鑼兒、鼓兒一起響起來;跟著再受一掌,再似到了鞦韆架上,晃晃悠悠天旋地轉怎麼也站不穩當。
谷正中忙拉拉莫桃的衣袖。莫桃輕輕嘆一口氣:“天悚,和袁叔永沒關係!他若是答應翩然你就不氣?”
莫天悚掉頭離開,冷冷地道:“叫他滾!”
谷正中一直等莫天悚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壓低聲音道:“二爺,很長時間沒有看見三爺這樣生氣了。恐怕袁叔永你真的留不得。”
莫桃心知莫天悚氣的壓根也不是袁叔永,還在靈寶,莫天悚就想趕走梅翩然,不過他實在太喜歡梅翩然,終於還是忍下來。可是莫天悚一貫就喜歡小孩子,這次梅翩然真的打中他的七寸。莫桃仰頭長嘆,不管外面的事情他能否完美處理,家裡的事情他是徹徹底底敗了,撫摸著袁叔永的臉頰輕聲道:“小兄弟,沒發生下午的事情,我還可以據理力爭留下你。記住,人先自侮,而後人侮之!日後你千萬要學好!”
袁叔永不大聽得懂,仰頭看著莫桃。莫桃拉起他的手交到谷正中手裡:“谷大哥,你帶袁小兄弟去拿兩百兩銀子,再找一個可靠的朋友送他回揚州!”
梅翩然離開以後再也沒有回來。莫天悚不再整天都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