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男聽得有氣,扭頭道:“菊香,我們走!自己進京!”
狄遠山為讓莫天悚好好休息,一直到送走央宗和石蘭才去見他。進門卻發現莫天悚還沒有起床,氣色比昨天差不少,臉色也蒼白得很,擔心地在床邊坐下,皺眉道:“天悚,素秋的事情你慢慢來不好嗎?何必要用這種血淋淋的方法來嚇唬她?今早我問她,她都不敢來見你了。”
莫天悚搖搖頭道:“我不過是給她解毒而已。她身上的九幽之毒解了,日後不用再吃藥。”
狄遠山愕然道:“你是說你的血能解九幽之毒?但你也不必如此著急,完全可以等回來以後再給素秋解毒。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
莫天悚靠床頭坐起來,笑道:“解都解了,我們也不要再說了。大哥,這事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對了,派去通知万俟盤的人走了沒有?”
狄遠山道:“一早就走了。你真的要帶万俟盤一起走?”
莫天悚點頭笑道:“我本來就有意開闢川滇線,正擔心怕万俟盤做不好。現在這麼好一個機會,當然帶著他一起。就只可惜他剛剛新婚,也沒辦法在家陪陪朝雲。我下次去昆明,多半沒有泡菜吃了。”
狄遠山莞爾,又遲疑道:“這樣不是所有的路段你們都不能繞路走了嗎?這一路可不怎麼好走。天悚,我看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
莫天悚嘆息道:“大哥,你幫我管好這裡的生意,讓我少操一點心,比什麼都強。書桌上有個文案,你去幫我拿過來。”
狄遠山拿莫天悚沒有辦法,起身去外面拿了文案進來,翻看著道:“你這算的都是什麼?”
莫天悚道:“這次榴園的教訓很深刻。我們盡力要讓所有為我們做事的人都不背叛我們。我想來想去,只有把大家的利益都拴在一起最保險,也最可靠。所以我有個計劃,任何人,只要進入泰峰,從學徒的時候就能得到一份身股銀子。採用利息的形勢,每年向上累加利率,職位越高,每年累加的幅度越大。這筆銀子並不發下去,只是在告老以後用鋪子的營業利潤做本金,按照各自的累加利率拿銀子,一直拿到閉眼為止。中途不管任何原因,自己走也好,被泰峰開除也好,這筆銀子都沒有了。這樣只要是進入泰峰的人,就不敢輕易離開泰峰,怕被開除,也大多能聽上面的命令。”
狄遠山眼睛一亮道:“你這辦法好!等於是保證了所有人的晚景,日後不做事也有銀子拿,讓泰峰所有人的心都牢牢拴在泰峰。你準備拿出多少銀子來做這件事情?”
莫天悚道:“我沒什麼精神,不過大概算了算。用兩成半的利潤來做此事就足夠了,加上每年給夥計當花紅的那一成利潤,實際上我們就是拿出了三成半利潤。不過只要用得好,這三成半利潤絕對不虧本。你仔細算算,把各個職位的身股銀子核定一下。我們的鋪子開得太猛,沒有根基,夥計大部分都是現招的,並非從學徒做起,和商號沒有什麼感情,所以此事最好是過完年就開始,也算是給大家一顆定心丸吃。兩成半利潤猛一聽是不少,但是最早也要十年以後才會有人能拿到這筆銀子,且開始時也出不了這麼多的銀子,目前僅僅是一個美妙的前景,不會影響我們的發展。”
狄遠山笑道:“兩成半利潤哪裡多?加上每年的花紅也不過才三成半,你自己不過一個人,還有六成半呢!”
莫天悚笑罵道:“好像我多財迷一樣!我是一個人嗎?我還要養你和你媳婦!”
狄遠山啐道:“你鋪子的掌櫃都有工錢,我做了那麼多事情,難道沒工錢,是你養的嗎?”
莫天悚失笑,又和狄遠山說起那兩張方子的具體做法來,不知不覺又快到中午,荷露再次進來干涉,狄遠山才離開。
下午,莫天悚又找來南無,說了說訓練人手和對付鄧秀玉的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