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旁邊的椅子笑道:“這裡沒外人。別跪了!坐那邊。朕有個東西給你看。”
莫天悚站起來,低聲道:“草民還是站著吧!”皇上沉下臉道:“讓你坐你就坐,不坐以抗旨論處!”莫天悚只得在皇上對面小心翼翼地坐了。孫公公立刻給他端來一碗茶,外加一碗血燕窩粥。莫天悚欠身道:“萬歲爺見諒,草民從小就不吃燕窩。”
皇上淡淡道:“你要留著金絲燕的家也行,朕立刻下旨讓人做一碗嘔血榴園粥給你。”
莫天悚愕然,他身邊的人包括央宗都不知道他不吃燕窩的原因,可皇上居然知道,只能是梅翩然告訴細君公主的,說明梅翩然的確是和細君公主談了很多,也說明皇上和細君公主的關係並不像外面傳聞的那樣不和諧。猶豫片刻,端著碗一口氣全部喝下去。孫公公過來將空碗拿出去,帶上房門,房間中就只剩下莫天悚和皇上兩個人。
皇上把手裡的摺扇遞給莫天悚,道:“做副對子來聽聽。”
莫天悚被皇上弄得稀裡糊塗的,惴惴不安地展開扇子,居然是一幅春宮,越發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抬頭愕然看著皇上。
皇上淡淡道:“做好了,你把玲瓏和望月送人的事情朕就不追究。做不好,朕也不要你的腦袋,只把你的是非根留下就是。”
莫天悚想了想道:“一陰一陽謂之道;此情此際難為情。”
皇上搖頭嘆道:“果然好文采。昨夜公主為你求了半夜的情……”外面的門忽然響一下,細君公主推門進來,朝莫天悚瞟一眼,然後道:“皇兄,你答應我不為難三少爺的。”
皇上氣道:“你問三少爺,朕為難他了嗎?你這時候進來,他仗著宮裡有人撐腰,日後還不更得無法無天!”這是什麼話?莫天悚嚇一跳,急忙離座跪下。皇上怒道:“朕不是叫你別跪嗎,起來!”
莫天悚又嚇一跳,只覺得皇上的脾氣古怪得很,急忙站起來,偷偷瞄一眼細君公主,見她穿著一套綠色的紗裙,梳著和梅翩然一模一樣芙蓉歸雲髻,也正在看他,和他的目光碰個正著。莫天悚心裡不覺有些亂糟糟的,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皇上冷哼一聲:“出水蛙兒穿綠衫,美目盼兮。”
莫天悚這回不敢跪,深深一揖道:“落湯蝦子著紅衣,鞠躬如是。”
皇上又好氣又好笑,嘆道:“莫天悚,朕是服了你!你這麼誇張弄身紅衣服穿,就不怕弄假成真?”
莫天悚道:“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也是想替皇上分憂,免得皇上勞神費事。”
細君公主急道:“皇兄!”皇上衝細君公主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告訴央宗不用擔心,這人朕還留著有大用。”細君公主又偷偷瞄莫天悚一眼,然後退出去。
皇上丟一塊龍牌在桌子上,道:“莫天悚,你坐下吧。這龍牌你依舊拿著,不用再擔心。”
莫天悚總算是鬆一口氣,重新坐下,急忙將龍牌收起來,小心地問:“皇上這次又要草民做什麼?”
皇上打量一番莫天悚,忽然道:“你的臉那麼黑,手竟然如此白,是怎麼回事?”
莫天悚低頭道:“草民的臉原本也是白的,大奸臣的那種。後來中了蜀王妃的降頭術,一直沒解開,才變成這個樣子。”
皇上失笑,緩緩道:“你既然是個大奸臣,何以會有那麼多女人幫你說話?你什麼時候把‘一片幽香冷處來’的寒梅和比寒梅還潔白三分的露珠都帶進宮裡,讓朕看看她們究竟比玲瓏和望月高明在什麼地方。”
莫天悚大是尷尬,這時候才完全明白皇上和他說了半天,都在氣什麼,暗責細君公主和央宗添亂,囁嚅道:“其實草民也尋常得很,所勝者不過是佔著先手而已。”
皇上心裡舒服多了,莞爾道:“你文韜武略的確不凡,說說後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