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亦的眼淚模糊了雙眼,她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但她無法接受這麼一個鮮活的生命流失在她面前,她卻束手無策。
程筱亦用了一天的時間把苡片的內容還原解讀出來,找出了關鍵內容。她把東西交到了士兵所在部隊的隊長手裡,之後打了招呼,她與陳墨等人回了北京。
程筱亦的情緒一直低落,回來後才發現時間過的真快,這次任務歸來已經是週日。
開了手機,楊子的一條資訊進來。程筱亦開啟,幾天陰鬱的情緒緩解了不少。楊子只是簡短的一個簡訊“沒什麼,哥就是想你了。”
程筱亦原本想回他的電話,但情緒就是高漲不起來,索性把手機扔到一邊,窩在了被子裡。
程筱亦的情緒低落,奶奶有些擔心:“小亦啊,你這是怎麼了?回來就不高興,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吃飯的時候,奶奶忍不住開口問道,程筱匿在一旁也點頭附和著:“是啊小亦,怎麼了?”
程筱亦放下碗筷,推到一邊:“這次任務碰到一名戰士,廣州軍區的人,被救出來後,死了。”
程筱匿嘆了口氣:“有戰爭就有犧牲,哪像我們在機關的。”
奶奶也放下筷子,感嘆道:“曾經我的戰友都倒在我的身邊,我沒能力救他們,奶奶也像你現在這樣,覺得對不住他們。”
“別想了,好好休息下,調整好情緒明天還要上班。”程筱匿扒了兩口飯,其實她心底也不好過。
程筱亦翻來覆去睡不著,舀出手機剛想給楊子回條資訊,這時有個電話進來,程筱亦目光一滯,按了下接聽鍵。
“是不是心情還不好?”陳墨的聲音本就硬冷,從電話裡透過來更顯冷清。
“你怎麼知道?”
“以前完成任務,你都是微笑著走的,這次你是苦著一張臉走的。”
“沒事,我調整一下就好了。”
“也許,哪一天我也會像他一樣犧牲,程筱亦,你也會這麼傷心嗎?”陳墨的話,有點斷斷續續,但程筱亦聽清了。
“任何人犧牲,我都會傷心。”程筱亦如實回答。
“那,會不會比他的犧牲更讓你傷心?”
“……”
程筱亦的短暫沉默是他預料到的,電話裡無法捕捉到的情緒他卻非常清晰的感覺得到:“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陳墨,我們是老朋友了,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是啊,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掛了電話,程筱亦望著棚頂,神遊。
程筱匿過來時,程筱亦還在神遊,爬上床戳了戳她:“我就知道你睡不著,你從小就心軟,跟只小兔子似的,一點風吹草動都眼睛通紅。”
“小匿,剛才有人問我,他受傷了我會不會傷心?”
“誰?楊子哥嗎?”
搖了搖頭:“不是,是陳墨!”
“陳墨?不知道,名字挺有意思的,這人是不是挺沉默的。”
“恩,有那麼點兒。”
“那你會傷心嗎?”程筱匿眨著大眼睛,一臉調笑。
“誰受傷我都會傷心,你那表情,別亂想!”程筱亦數落句自己的姐姐,坐了起來。
“我來說正經事的,你給楊子哥打電話沒有?”
“沒呢,剛才想打來著,但心情不好怕他擔心。”
“電話可都打我這來了,問你回來沒?”
“恩,明天給他回一個吧,今天太晚了。”
兩姐妹倆聊天,直至凌晨一點,兩人困了程筱匿就在程筱亦的房間睡著了。
第二天到了單位,安安晃悠過來抓著她的小胳膊:“妹啊,姐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