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不出來，像是有什麼悄悄裂開了一點點，於是他繼續問道：
&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呢……&rdo;柏陸支起自己下巴，晃了晃身子，&ldo;你看啊，他都幫那麼多人實現願望了，總要有人幫他一下嘛。&rdo;
石嶼沒再說話，只覺得毛球在他的面板上滾過。
&ldo;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啊？&rdo;柏陸有些奇怪地看著石嶼。
&ldo;恩……沒事。再見。&rdo;石嶼轉身離開了病房。
出了醫院，石嶼又裹上圍巾，順手把那個毛球塞在了一圈一圈繞起的圍巾夾層裡。
白九感覺似乎等了好久，久到他都嫌電暖爐有些過熱了，那扇大門終於被推開了。
石嶼帶著寒氣走了進來，於是剛剛才嫌棄暖爐過熱的白九又趕緊貼了上去。
&ldo;給你。&rdo;石嶼拆下圍巾，將那個毛球扔到白九的懷裡。然後他也蹭到了暖爐旁，暖著手。
&ldo;這是什麼？&rdo;白九有些嫌棄的用指甲勾起毛球。
&ldo;謝禮。&rdo;
&ldo;嘖，都幾百年了，這人怎麼還喜歡拿這玩意送人，&rdo;白九這麼說著，卻輕輕用自己的一條尾巴捲住毛球。
石嶼繼續暖著手，沒有說話。
兩人圍著電暖爐，沉默了許久，最終白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ldo;他說什麼了嗎……&rdo;
&ldo;他還是希望你長出第九條尾巴。&rdo;石嶼抬頭，看著白九說道。
&ldo;誰讓你問他的。&rdo;白九有些生氣地甩了甩尾巴，九條尾巴敲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石嶼沒再說話，敲打的聲響也漸漸平緩了下來，到最後只有那幾個尾巴尖向上勾起，微微晃動著。白九捏著那個毛球，似是自然自語道：
&ldo;他一定是最笨的人類了……&rdo;
白九將毛球拿到鼻尖處，輕輕蹭了蹭，然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石嶼將手暖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又從貨架上拆了一包麵包。坐回他那把椅子上，一口一口吃著。他伸手，想將便利店視窗的牌子翻過來，但碰到玻璃時，他卻縮了縮手。而後臉往玻璃上貼了貼，輕聲說了句：
&ldo;下雪了。&rdo;玻璃上留下一小片霧氣。
白九動了動尾巴，也站起身，向外看去。
這場雪，來得不小。
&ldo;雪大了，你明日再走吧。&rdo;石嶼拿過已經喝乾淨的牛奶杯，放回廚房，而後拿了一本書，將椅子搬到電暖爐旁看了起來。
&ldo;你何時開了陰陽眼？&rdo;白九摩挲著毛球，心中越發覺得煩躁，於是乾脆開口搭話。
&ldo;不記得了。&rdo;石嶼放下書。
&ldo;你家中無人是除妖師或者陰陽先生麼？&rdo;
&ldo;我沒有家人……&rdo;石嶼又將書拿了起來。
雖然對於妖或者仙來講，本就沒有家人這個概念。修仙之路漫長無邊，這時間歲月中，即使是家人又能陪伴多久呢。可白九知道，對於人類，家人似乎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於是白九低低說了一句：
&ldo;抱歉……&rdo;
石嶼沒有說話，只是動了一下身子，表示自己聽到了。白九也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