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中偶爾有響動是很自然的事情,就是野草瘋長的時候,細聽都能聽出沙沙的微音來呢,薛騰龍本來也不敢真正確實那是人為弄出來的,可是由於有懷疑在先,聲音極大,加上燕三郎心怕心虛,他的聲音一出就將燕三郎嚇得跳起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這樣一來,他不回答也不行了,只得報上自己的大名,面無人『色』地從林裡走出。
薛騰龍一看是他,搶步上前,急聲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燕三郎想到哥哥妹妹們的死,又見了一共在十幾人在場,這才敢傷心大哭,將自己如何遇上烏鴉,兩個哥哥如何死在烏鴉手下說了一遍。
薛騰龍氣得暴跳如雷,咬牙道,“好你個平青,還真的胡『亂』殺起來了!燕少俠,你不必擔心,這人是烏鴉殺的,這仇我們遲早會算到魔教頭上去!”
燕三郎哭道,“多謝薛大伯,三郎見你行禮了!”說著,衝著薛騰龍當面跪下,扒在地上,梆梆地叩了兩個響頭。
薛騰龍急忙將他扶起,“燕少俠快快請起,不必如此!”
想想在這之前,人家燕三郎平時一向目空四海,看不起任何人的,如今居然能夠忍辱負重屈下身來為他叩頭,這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都難以遇到的事,也難怪讓薛騰龍有種受拜若驚的感覺了。
燕三郎起身道,“烏鴉殺害我家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幾乎就差點滅了我家的門,此恨此仇不共戴天,他日我一定十倍報還回來!”
薛騰龍悲嘆一聲,“多說無益,燕少俠,既然你倖存了下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等將你護送到家便是。”
這樣,他們也走上了火姐姐那條路。
火姐姐在前面跑,他們在後面追,火姐姐與薛冰靈日夜兼程,他們也是,只因兩者之間相距太大,最終未能追上而已。
追到天亮後,他們才趕到了“過路人家”這裡。
眾人整整一夜未睡,飢腸轆轆,聞到飯香就直咽口水,加上那些快馬也不行了,全身都是汗水,再不歇歇,只怕馬都跑死,於是在歐陽虎的提議下,全部下馬休息,吃了飯再趕路。
夥計們一看來了這麼多貴賓,連忙將堆滿笑臉將眾人迎了進去。
才坐下,夥計便討好地道,“我看各位大俠是趕往飛燕堂去的罷。”
歐陽虎暗驚一跳,“小二,你怎麼知道?”
夥計向著燕三郎鞠個躬,“這位大俠不正是飛燕堂的公子嗎……”說著突然改了口,“不對不對,是小王爺才是,見到他,小人自然知道各位大俠是同了小王爺一起去投奔燕王爺的了!”
眾人大驚,一下子全站起來。
夥計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嚇傻了眼,不覺將頭都縮了半截。
直到發現所有人都將驚訝不已的目光望到燕三郎身上,夥計才確定他們針對的目標不是自己,嚇得白著臉悄悄往外溜。
薛冰河眼尖,叫道,“回來。”
夥計嚇得跳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回到桌邊。
薛冰河尖聲道,“你剛才說什麼,誰是小王爺了?”
夥計又吃了一驚,連話都說不來了,“這……這……”
倒是歐陽虎奈得住『性』子一些,“不用急,我們加害你,只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夥計嘴裡依呀了半天,還是沒有將話完整地說出來,索『性』轉到旁邊桌上去,將一封書信拿了來,手指發顫地遞給歐陽虎。
歐陽虎展信一看,勃然大怒,猛地一掌將身前的桌子打碎。
夥計本來是提心吊膽的,被他這麼一嚇,鼻子一哼昏倒在地。
眾人發現有異,紛紛圍攏過來,去看那封信。
歐陽虎將信遞與薛騰龍,“伯父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