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哈哈一笑:“你太誇張了,秦徵是很傑出沒錯,我也只是芸芸眾生。你都聽過他的大名吧。”
“誒,當然,他可是考神,我們芸芸眾生每次期中期末前都要拜他的。拜秦徵,不掛科!”我雙手合十,虔誠地念叨了兩句,然後洩氣地說,“不靈,還是掛了很多次……”
秦徵家的獎狀據說都用來當草稿紙,秦徵家的獎牌據說都用來墊桌角,但這些都是普通,獎牌獎狀一堆的人每個學校都有,真正體現出他是超神的一項紀錄,是在省數學聯賽中以幾近滿分的成績摘下桂冠——甩了第二名二十幾分。
秦徵像傳奇一樣……
在一起之後,我終於知道,數學聯賽甩第二名二十幾分的傳奇,也有七情六慾,天黑之後,月圓之夜,也會變身禽獸——有時候沒月圓、沒天黑都變禽獸。
白薇被我對秦徵的描述樂到了,掩著嘴直笑。“你得有多愛他多恨他啊!和他在一起,壓力不大嗎?”
“很大。”我沉痛地說,“他有輕微潔癖,我本來很邋遢的,都是被他逼著改邪歸正。”
白薇愣了愣,“我是說……你不會覺得他太優秀了,所以壓力大嗎?”
我也愣了愣,“他優秀,我為什麼要有壓力?”
白薇像要解釋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那樣費盡地說:“因為……一方太優秀的話,另一方至少也應該追上他的腳步,這樣才不會拖彼此後腿,在夫妻關係、家庭地位上才能平等……”
我覺得衛翼真是大悲劇,攤上這麼個精神病英雄,一輩子都在跟老婆跑馬拉松,他得活得多累啊!
當然這種話我不會跟白薇姐姐說了,但是顯然我倆不是一國的,如果讓她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估計她會罵我拖女權主義的後腿,挖社會主義的牆角。
於是我呵呵說:“你說得很有道理啊,不過具體家庭具體分析才是哲學的方法論,我跟秦徵這樣挺好的,他好,我也好。”
白薇嘴角抽了一下,乾笑了兩聲:“是嗎……”
我覺得自己有精英恐懼症了,還是我們家秦徵比較平易近人,從來不會說一些飄在半空不著邊際的話,自打他從了我,說話也越來越三俗、越來越有平民味了。
和白薇分別後,又在商場逛了一會兒,掐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才打電話讓秦徵來接我,拎著大包小包回家。
晚上,秦徵皺著眉看我整理行李箱,說:“周小琪,你這是回家,還是搬家?”
“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說是搬家也不為過啊……”我長長嘆了口氣,轉過身在他肩窩蹭了蹭,“放心,我會留點私人物品讓你睹物思人的。”
他掐了下我的臉,悶笑一聲說:“記得每天打電話,不許經常玩電腦,不許晚睡,不許吃辣。”
“得了,我知道,黨和人民在監督!”我拍開他的手,做最後的行李檢驗,他在一邊說:“飛機上自己要小心些,下了飛機就打電話給我。”
我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秦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嘮叨了?”
秦徵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大概是攤上你以後。”
我這是該得意還是該愧疚?
清點完行李,洗過澡已經過十一點了。機票訂的是下午三點,他也請了假送我去機場,因為時間不趕,也不用太早起,他倚在床上看雜誌,也由著我鬧他了,只淡淡撇下一句:“適可而止。”
也算他跟我相好幾年了,竟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雖說已經過了比較危險的前三個月,但他還顧惜著我的身體,所以沒有碰我。而我挾天子以令諸侯,不管怎麼怎麼他,他都只能無奈地任我怎麼怎麼。
這等福利,只有十個月啊!正所謂有花堪折直須折……
那朵花終於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