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嘿嘿,怎麼樣?”
“哼!一個半饅頭,虧了!這婆娘比竹竿還不如!你小子黑心啊!”
“哪有啊,要後頭才有味道啊,我這婆娘可不像別家的小姐,一半就昏倒了。”
“她那樣跟從頭昏到尾也沒差別!”健壯男人表情惡狠狠的,“算了,老子明天還要拼命,便宜你了,走了走了。”
“誒!下次再來啊!”帳篷口男人對著健壯男人遠去的背影點頭哈腰,然後進帳篷,狠狠的甩了那女人的巴掌:“你傻嗎?他可是我們的金主!他要是不來了,還有誰光顧你?!”
女人側躺在地上不言不語,過了很久伸出一隻手。
男人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那半個饅頭給女人。
女人看看半個饅頭,眼中流過渴望,但更多的是絕望,她嘴唇動了動,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不是有一個半嗎?”
“就你這樣還想吃那一整個嗎?給你一整個你胖的了嗎?給你半個算便宜你了!要不是你我早就揹著那一袋大米跑出來了!”男人的聲音尖利沙啞,“別得寸進尺!臭□!”
女人無奈,靜靜的聽著罵聲,然後開始啃饅頭。
“快點吃!時間還早,還要再找幾個,趁那群金主手裡有剩這時候多賺點。”
女人聞言身子一抖,默不作聲,啃饅頭的速度卻加快了,還混著眼淚。
星旅確實憤怒了,但她更多的知道自己在這事上無能為力,她不可能幫助所有人。
她曾經聽可晴說過基地中女人不如牲口,在這個亂世,人們甚至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有著莫名的仇視,因為這些女人太會壞事了,她們不會控制自己的恐懼,動不動就會尖叫和亂跑,害死過很多人。
只有少數很堅強的女性才能在車隊和基地中獲得平等的地位,因為她們有能力和勇氣,就像可晴這樣敢單刀砍殭屍的女孩,但即使是她,也不敢出基地,貪圖貧苦但是相對安逸的日子,對於阿爽有著超越常人的依賴。
再看了幾眼那個帳篷,星旅左右看看,想找回自己帳篷的路。
有人快速靠近他,沒有惡意。
星旅沒有回頭,胳膊猛地被抓住,是厲振珂,他緊緊皺著眉頭,不自然的環視了下四周的帳篷:“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星旅聳聳肩:“好奇而已。”
“那現在還好奇嗎?不好奇就回去吧。”
星旅平靜的任厲振珂拉著她走出這片帳篷向平民區走去:“脫脫回去了?”
“嗯。”厲振珂應了聲,腳步越來越慢,遲疑了很久,他停下來轉身對著星旅,鼓起勇氣道,“我沒去那裡過。”
星旅一愣,然後淡淡微笑:“哦,好的。”
“你,你肯定很憤怒吧。”
“是有點。”星旅點頭,見厲振珂臉色很不自然,忙安慰道,“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總不會讓我理智到連憤怒都不會吧。”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厲振珂皺眉,“唉,我們都沒辦法的。”
“是啊,這種事情沒辦法的。”
說著這麼無奈的話,可是星旅卻沒有什麼惆悵的語氣。
她看著漸漸昏暗的夜空臉色沉靜,像是與那點點的星光已經交融了幾百年,閃著光卻讓人感到遙不可及。
亂世飄搖,她這具皮囊的同胞正在水深火熱中,可是她冷靜的做著自己。
像個完完全全的旁觀者,或者是個神,做什麼都只是順手,沒有過去,沒有將來,也沒有目標。
只是會偶爾或興味或憐憫的看看世人,然後在世人痛苦哀嚎時,微微伸下手,她只需要拍掉幫忙時染上的灰,可對別人確實一次重生。
什麼東西才能讓她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