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不屑地一嗤,說:“公理?公理多少錢一斤,這年頭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就站在公理的頭上。”
柳媚雙手托住耳朵,說:“我不跟你扯歪道理,你要是還有一點人性,我勸你趁早脫離你那魔頭師父,革面洗心,從新做人,你要是還執迷不悟,那就隨你去吧,天色不早,我得要走了!”
秦玉聽說她要走,急啦,霍地從石頭上躍起來,橫身攔住去路,笑道:“你倒說得輕鬆,話沒說完,就想走嗎,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俘虜,一切行止,須得聽我的命令。”
柳媚又發了蠻勁,一挺胸脯,揚眉道:“去你的,我偏要走,怎麼樣?”
她向前猛跨一步,鼻子險些碰到了秦玉的下巴,秦玉倒像有所顧忌,向後退了一步,低喝道:“你是要找死嗎?”
柳媚道:“就是找死,你殺吧!”
說著,又向前逼進一步,她是吃定秦玉不會殺她,故而無所顧慮,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少女的本能,秦玉表面上裝得再兇,嘴巴里說得再硬,但他那凝神含情的一雙眸子,早已暗地裡告訴柳媚,他是不會傷害她的。
秦玉果然又向後退,已到了白馬旁邊,他心裡一急,便道:“就算我不殺你,難道我不能再點了你的穴道,叫你乖乖的給我躺在那兒麼?”
說著,陡一錯步,左臂一探,便來扣拿她的右腕脈門。
秦玉身法手法何等快速,等到柳媚警覺想躲,右手皓腕早已被秦玉扣住。
正好這時候,山崗下大道之上,突然響起一陣急遽的馬蹄聲,一群馬總有四五匹,由北向南,電馳般奔來。
柳媚一雙手還握在秦玉手裡,忙一回頭遙望,落日映照之下,不難辨出那一群馬上,坐的正是赤發太歲裴仲謀,酸秀才金旭東,九尾龜馬步春,和鐵臂金剛龔彪、飛鼠李七一大夥人。
這夥人快馬加鞭,必然是去追顧府車輛了。柳媚一急,脫口叫道:“糟啦,這幾個傢伙一定去追車輛了,我得快去。”
一回頭,才發覺自己還在人家掌握之中,她用力一丟,叱道:“你還不快放,人家有要緊事嘛,死鬼!”
秦玉柔夷在握,那肯鬆手,柳媚一甩手,一發嗔,在他眼中,更是嫵媚橫生,情趣無窮,反而嘻嘻笑道:“急也沒有用,你如能乖乖聽我的話,不跟我吵架,咱們倆做個要好朋友,這幾個傢伙全交給我啦,我把他們一個個抓到你面前,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辦,如何?”
柳媚啐道:“誰稀罕,快放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不要你獻什麼殷勤。”
這時候,大道上那幾匹快馬業已掠過崗下,漸漸消失在南去的驛路盡頭,柳媚更是急得跳腳。
秦玉笑道:“空急無益,你就是追去,也不是人家對手,還是咱們倆談談的好,要是你再不聽話,莫怪我要點你的穴道啦!”
柳媚氣極,索興停止了掙扎,沒好氣的說:“談什麼,咱們素不相識,又是仇家,沒什麼好談的。”
秦玉笑著鬆了手,道:“正因為不認識,所以才需要談談,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柳媚把聲音拖得長長的,說:“不——知——道。”
秦玉也不生氣,接著說:“其實你不告訴我,我要想知道也容易,你不是叫媚兒嗎?那麼準是叫什麼媚的了,反正張王李趙,不是張媚,就是李媚,王媚,趙媚……”
柳媚役等他說完,早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但一笑之後,又立刻緊繃著臉強自忍住。
秦玉道:“你不肯說名字,我以後就叫你媚兒,也是一樣。”
柳媚嗔道:“你敢,媚兒也是你叫的麼?”
秦玉藉機涎了臉:“那麼,你就告訴我,你姓什麼,不就得了嗎。”
柳媚一揚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