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咱們打傷他摩下士卒的過失,秦某己經感激不盡了,怎敢再要賠償!”秦子嬰上前與錢士雄見了禮,淡淡地回答。
他家境不錯,被損壞的東西本來也沒放在心上。但麥鐵杖今天那幾句侮辱之言卻給他在賀小姐二人的婚事上留下了沉重的陰影。秦子嬰當時故意拿房子和門修復的事情來岔開賀若梅的話題,心中又何嘗不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在他眼裡,麥鐵杖和宇文述那幾句話於梅兒心中留下的傷害,又豈是用錢能賠償的?
一時間,場面又有些尷尬。錢士雄是代表麥鐵杖來的,拂了他的顏面恐怕甚不合唐公與麥老將軍彼此之間修復關係的初衷。劉弘基行事素來老成,上前拉了拉秦子嬰胳膊,笑著建議:“子嬰,不如咱們請錢將軍去家中坐坐。他是個麥老將軍摩下第一名將,把麥將軍意思帶到了,我想賀小姐心中也會好受些!”
今日的事情,全憑劉弘基仗義出頭才落得這般結果。秦子嬰是知書達理之人,當然不能不給劉弘基顏面。看了看興致甚好的眾人,又看了看滿臉窘迫的錢士雄,只好露出幾分笑臉來,客氣地回答:“道歉就不必了,錢將軍若不嫌棄,不妨到我家中坐坐。以免將來有人趁麥老將軍不注意,又藉著他的名頭上門找茬!”
“不會,麥將軍方才有言,誰再敢去你家鬧事,就是不給他顏面!我左武衛的人雖然魯莽,卻都不是小肚雞腸之人!”錢士雄紅著臉拱手,回答。
眾人說了幾句緩轉氣氛的話,一同上馬殺奔秦子嬰的家。李婉兒、李世民姐弟喜歡熱鬧,也尾巴一樣跟了過來。到了秦子嬰家門前,再度看見凌亂現場,錢士雄更覺慚愧,早早地就跳下馬背,彎腰清理起門口的碎石亂木來。
他這般實在的舉動,弄得秦子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上前伸手相攙,請虎貪郎將大人先入內喝茶。
“由著它吧,明天我從營中調派些兄弟來,還不是一柱香功夫的事情!”王元通一邊將客人向屋子中請,一邊嚷嚷。
“就是,麥老將軍客氣了,修這院落哪用如許錢財!”齊破凝笑著打圓場。他二人一個管房屋營帳,一個管愷甲器械,幫自己的朋友修修院落自然是順手牽羊的事情。況且錢士雄這個人官職雖然高,架子卻不大,很對大夥脾氣。
眾人嘻嘻哈哈進了院子,笑鬧著要求喝弟妹親手奉的茶。還沒等走到客房門口,兩個剛才打架時不知道躲向何處的僕婦紅著眼睛迎了上來。
秦子嬰一見二人臉色,當即呼吸就滯了滯,不顧周圍客人多,衝口問道:“王媽,李媽,你們剛才去哪了!梅兒呢,她現在怎麼樣?”
“票老爺,夫人,夫人她走了!”兩個僕婦抽泣著回答。
“走了,去了哪裡?”秦子嬰衝口問了一句,推開兩個僕婦,撒腿奔向了後宅。
眾人也被僕婦的回答驚呆了,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楞了好一會兒,劉弘基才率先穩住了心神,瞪大了眼睛盯著兩個僕婦質問:“賀若小姐去了哪裡,你們為什麼不攔著她!
“我們,我們被她打發出去賣菜了。等買完菜回來,賀小姐就不見了,她常騎的那匹馬也不見了。我們以為是府兵又來了,四下去找老爺,卻不知道老爺去了哪!”兩個僕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哭啼啼地彙報。
“有府兵來過麼?問沒問過鄰居?”錢士雄也有些急了,聲音雖然低,語調聽起來己經是在怒吼。
“沒,沒有啊!鄰居都說,只見到有人騎馬出門,沒見外人過來!”僕婦被他嚇了一跳,大聲哭了起來。
眾人聞此,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當即各自牽了戰馬,分頭出門去找。從下午一直折騰到天黑,也沒找到任何結果。街上冷清寥落,沒人留意到一個女子單獨經過。只有管南門的兵士說,兩個時辰前曾經看到一匹栗色的小馬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