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逃離的意圖。”
“西北方?是山地……?”
神裂的視力可見的極限距離是八百米,但那已經是大社背後的山峰所在之處了,已經是遠離大社的建築群了。
天羽羽斬的傳說中,似乎並沒有特意強調在山地附近戰鬥的事蹟,這麼說,可能是大社依山而設下的術式嗎?
神裂火織瞬間就作出了各種推想,但她的腳步,還是飛快地調整了方向。
………
神裂火織停下了步伐,微微調整著呼吸。
一點五公里的直線距離雖然不長,但有著險峻的山勢的阻攔,以她的聖人體質,也耗費了一些體力。
不過到了這裡,地勢已經變得越來越平緩,地上還偶爾點綴著一些鮮綠的草叢,應該是在山腳下,人跡罕至的所在。
天sè已經漸漸yīn暗,為了不打擾出雲的民眾,她在白天並沒有立即行動,只是現在看來,卻完全沒有必要。
“動作真慢呢,女教皇閣下。”
在她的十數米遠的地勢稍微突起的坡上,她所要阻攔的少年高高地站在那裡,俯視著她。
紅夜的身後,是數座高聳的山峰,連成一片,在yīn暗的天sè下,構成了連綿不斷的漆黑的背景。
“這是……?”神裂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連想要質問他的話語,也忘記了說出來。
這個情景……這個景象……
“你看上去很驚訝呢,神裂你以前也不是經常在這種環境裡戰鬥嗎?這裡幽深而又清靜,可是個安心長眠的好地方呢。”
紅夜的衣衫,隨著山間刮過的風而獵獵作響,在風中凌亂的銀sè長髮,也將臉頰都遮住了大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但是……你就是這樣來踐踏別人的痛苦嗎?”
神裂火織有些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她一直都是被選中的人,擁有著聖人的力量,在作為天草式的前任女教皇時,經常在山裡在斬殺著為禍人間的妖怪。
但當她回過頭時,她的眼裡,只能看見遍地的天草式成員倒下的身體,分佈在山坡丘陵上,漫山遍野,只有她能存活下來。
她之所以離開天草式,就是不想讓他們,再被捲入她這種級別的戰鬥之中,她的道路,只要將信念都灌注與她的長刀內,由她來開創就好。
那些陷入困境的人們,都是需要被拯救的物件,所以……
“白井紅夜,停下你的行動吧,你想在歷史上留下千古的罪名嗎?”
“千古罪人啊……立刻就扣上了大帽子啊,就像薩拉熱窩那樣,首先的罪名不在德意志,而是在暗殺大公的熱血青年身上嗎?”
紅夜面無表情地看著神裂,沒有絲毫被她所打動的模樣。
神裂的心裡不自覺的湧上了一抹怒氣,向前踏出了一步。
“我不是要和你談論歷史的對錯,也不想為羅馬正教而辯解,我只是想問你,你就那麼想要凌駕於凡人之上,獲得那奇蹟般的力量嗎,上天給予你的幸運還不夠嗎?”
“野心和幸運…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啊,呼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紅夜先是有些愕然,然後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了起來,到最後卻發狂似地大笑了起來。
笑聲如癲似狂,綿綿密密,包含著數之不盡的壓抑和悲傷,在空氣中震盪著,在空曠的山間激起了陣陣迴響。
“很可笑嗎?”
神裂火織jǐng惕地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白井紅夜這麼失態的行為,她幾乎從沒有見過,在她的印象中,他總是表現著與同齡人不相稱的冷靜姿態,哪怕是瀕臨死亡,也幾乎不會有什麼劇烈的情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