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猗將手伸到懷中,從貼著面板的胸膛中旁拽出一條細小的,墜著流蘇與鈴鐺的腰鏈。
他捏著腰鏈感受了一下,確認這條鏈子已經被他的體溫捂暖,這才拍拍謝長生:“小殿下,抬抬腰。”
給謝長生掛好了腰鏈,顧緋猗伸手撥弄了一下那上面的鈴鐺。
聽著那鈴鐺發出的脆響,顧緋猗笑:“咱家當初說什麼來著?這鏈子光著身子戴一定好看。”
謝長生撩起蓋臉的衣服看了一眼,又重新把自己矇住。因隔著衣料,謝長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甕聲甕氣的:“那你還說,只讓我戴一次的呢。”
顧緋猗笑著沒答,伸手摘下了謝長生頭上的玉簪。
頓時,黑髮如瀑一般散落下來。
黑,紅,金。三種漂亮的顏色同時出現在謝長生身上。
顧緋猗指腹輕輕摩擦著謝長生的腰線,像是在捻紙一樣的動作,笑:“真是少見的好宣紙,灑金熟宣,棉韌緊密,手感潤柔、光滑細膩,書畫皆宜。”
說罷,顧緋猗抬手去取毛筆。
但卻不急著蘸墨,而是用柔軟的筆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謝長生身上打起了轉兒。
那筆尖很快便變得溼漉漉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筆尖已經徹底溼潤了。
那蒙臉的衣料下傳來謝長生斷斷續續的悶哼聲,那輕輕的哼聲和細細的鈴鐺聲混合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動聽。
顧緋猗猛地扯開謝長生擋臉的衣料,看謝長生的眉頭緊緊蹙起著。
顧緋猗俯身,安撫地把自己的舌喂到謝長生口中。
直到謝長生的眉頭舒展下來了,顧緋猗才直起身,去取了手帕幫謝長生擦拭了身體,又用毛筆去蘸墨。
他沉吟著落筆。
筆尖剛觸到謝長生胸口,謝長生就是一抖。
顧緋猗將一縷亂髮別到謝長生耳後:“很快就好。”
可話雖這麼說,連著幾次,都只是落了一橫後,便被顧緋猗皺眉擦去。
如此反覆了幾次後,謝長生問顧緋猗:“兄啊,搓澡呢?還是鑽木取火呢?”
顧緋猗:“……”
他
瞪了謝長生一眼,毫不客氣地在謝長生這不解風情的小畜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見謝長生瞬間變得彆扭的面色,顧緋猗又消了氣。他揉著剛剛被自己打過的地方,解釋道:“咱家只是覺得缺了點什麼東西。”
他用軟帕再次擦掉謝長生身上的墨痕,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微笑起來。
顧緋猗很少有笑得這樣真情實感的時候,連帶著那狹長的眼尾都翹起來。
謝長生一時間有些發愣,卻見顧緋猗撩開深紅蟒袍的下襬,向腰部摸去。
謝長生視線好奇地跟著顧緋猗的動作。
他看到,在重重疊疊的布料間,顧緋猗腰上好像有個綁帶。
他在那後腰的地方摸了一把,手上便多了把嵌著紅寶石的彎刀。
顧緋猗握著那把刀子,將刀子從刀鞘裡抽出來,露出薄如蟬翼的銀亮刀片。
下一秒,那刀刃的方向微微向謝長生的方向偏了一瞬。
謝長生嚇了一跳,還以為顧緋猗是要割自己。
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自己該做什麼反應,身體卻先於理智,下意識曲起腿,把自己往後挪了挪。
但剛挪出去了還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卻被顧緋猗握住腳腕,又拖回了原地。
顧緋猗揚了揚眉:“小殿下,跑什麼?”
他道:“這刀子不是衝著小殿下去的。”
說完,顧緋猗抬手,在謝長生反應過來以前,竟然用那鋒利的彎刀在自己左手掌心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