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問顧緋猗:“是出去玩嗎?”
顧緋猗道:“算是。”
謝長生思考片刻後,慢吞吞地答應下來:“哦,好,出去玩,嘿嘿。”
顧緋猗“嗯”了聲。
他又幫謝長生按了會兒腰,直到謝長生腰痠的感覺緩解,才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一口口喂謝長生吃好了早飯後,顧緋猗走到衣櫃邊。
他給謝長生選了兩件暖和的衣服換上,又拎出一件玉白色的長袍。
去宮外的時候,顧緋猗也大多穿著他的蟒袍,或是腰間掛著太監牙牌。
他知道民間的人大多懼他厭惡他,但除去上次在西湖邊上,顧緋猗很少會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或是換衣服。
看顧緋猗又是換衣服,又是摘牙牌,謝長生有些好奇。
他問:“要去哪?去宮外?去月球?去看自由女神像?去參加荒野求生但是失敗了所以我們只能靠吃蟲子活著?去圖書館寫論文?”
最後一個猜測本是隨口的胡言亂語,卻喚醒了謝長生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猛地抱住腦袋:“不要!不要參考文獻!不要六千字!不要被導師罵!不要查重!!”
顧緋猗:“……”
他哭笑不得地聽謝長生吐出一串兒自己根本就聽不懂的詞後,伸手把謝長生扯了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因謝長生動作而變得微皺的衣袖,卻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等到了小殿下就知道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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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大雨中,向著城郊的方向行駛著。
不到一個時辰後,馬車停住。
馮旺的聲音在車板外響了起來:“爺。”
顧緋猗應了一聲,下了馬車。
謝長生本以為是到了,但下了車才發現,原是道路變得狹窄了,馬車不能再通行,接下來的路要靠步行。
顧緋猗撐著一把描畫著山水的油紙傘,和謝長生走在羊腸小道上。
謝長生把手從傘下伸出去,感受著雨點砸在手上,突然扭頭問顧緋猗:“顧緋猗,你怎麼沒有一點探究精神?你難道不想當物理學家嗎?你不好奇這雨是鋒面雨還是對流雨嗎?”
顧緋猗:“……”
他薄唇微微勾起,將謝長生伸出傘外的手按了回來。
他趁勢直接牽住了謝長生的手,大掌把謝長生的手包裹在手心中:“咱家更好奇小殿下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這些怪話?”
“是從一個叫‘普通高中地理課程標準教科書必修地理3’的老師那學的。”
謝長生告訴顧緋猗:“他人很好,說話繪聲繪色還有插圖,改天介紹給你認識,這樣你也能當地理學家。”
顧緋猗聽著,只覺得頭痛。
他無奈嘆氣,握著謝長生手的大掌緊了緊:“安靜。”
謝長生看著歲歲毛茸茸的頭頂,沒安靜,換了個嘟囔的對
象:“你哥哥上課不聽講,你別學他,來,繼續聽老師講課……”
顧緋猗聞言微微揚眉。
他更用力地捏了一下謝長生指尖,調笑的語氣:“什麼哥哥?不應該是爹爹?”
謝長生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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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這條路走到盡頭,顧緋猗帶著謝長生拐了個彎。
道路兩側開始逐漸出現人家。
“吱呀”一聲,側前方一個老舊的木門被人推開。
一個乾瘦的老人披著雨蓑、手拎著一個木桶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謝長生下意識抽了一下手。
但顧緋猗卻握得很緊。
他笑道:“無事。這裡無人會認得小殿下。”
那老人倒掉了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