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放開我,將我擁在他的懷裡。我猶自氣喘吁吁,便聽到他在我頭頂喃喃開口,他說,“一一,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回來帶給你。”
我還沒緩過神來,便聽他道,“算了,到時候我自己看著辦吧!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然後我便一個人呆立在那裡,滿臉通紅地回味那一段綿長深沉的吻。
直到天色漸漸泛白,直到朝霞鋪了滿天,直到時間快步離去,已經是時候出發去上班……
林溪走了之後,還是時不時地會給我打電話。我幾次三番跟他提起,想要告訴爸媽我們的事情。卻都被他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拒絕。
我暗自嘆息,果真,風水總喜歡輪流著轉。早知道如此,我該聽他的話,早點招了的……
不過我又喜滋滋地想起,他之前好像答應過我,要給我一個浪漫的求婚?
我也問過他,工作是否順利,要多久才能回來。卻總是得不到確切的答覆。林溪說,他手頭這個專案比較複雜,雖然他在努力,但是,一切都說不準。
他說,“一一,說不準的事情,我不能承諾給你。”
我心裡暗暗一嘆,林溪,你也太認真了吧……
我拿著我跟林溪的生辰八字,到唐糖常去的那個先生那裡,求了最鄰近、最吉祥的結婚時間。說實在的,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玄乎其玄的東西,我向來有些嗤之以鼻。但一落在自己身上,又總免不得拿出一種“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態勢來。況且,像這種帶著些民俗風味的傳統,我總想全部在自己身上試上一試,不管是否有用,起碼樂在其中。
那個先生長得慈眉善目,留著長長的花白鬍子,臉上調皮的皺紋裡任性地堆在一起,似乎藏滿了智慧的樣子。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看看我倆的生辰八字,閉眼凝神,掐指一算,說我倆乃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聽他的意思,這天賜良緣實在是得之不易,千萬不能輕易錯過,一旦錯過,就算回眸千萬次,扭斷了脖子,也再也找不到這麼合適、這麼好的了。
先生說,如果今年就想結婚,那就訂在兩個月後,良月初二,保證我們以後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聞言我笑得眉眼彎彎,不管先生說的是真是假、有沒有科學依據,我都願意奉為真理。
晚上的時候,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林溪。他在電話那頭靜默很久,終於輕笑著開口,“一一,你這麼急著嫁給我?”
我在電話這頭偷偷點了點頭,如果結婚物件是你,我當然著急。
但鑑於女士在婚事、□□上都應該矜持一點,我就很是矜持委婉而含蓄地說了聲,“其實也不是很急。”
那晚我跟林溪還沒有說上幾句話,林溪就被小曼姐叫了過去,說是臨時有個電話會議,讓他趕緊準備準備。
為了打發沒有林溪時的孤獨時光,我去買了大紅色的紙,邊想著他,邊憧憬我們的美好未來,邊仔細地描邊剪紙。有時候刻著刻著走了神,會一不小心多刻下一大塊來,然後整張紙就此報廢,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一切功虧一簣。
可縱是如此,我還是每晚都會坐在案前好好地剪,並樂此不疲。做出成品之後,就仔細地放在匣子裡,上了鎖,以免被媽媽發現。
我剪了大紅的雙喜字,還有比翼齊飛的鳥。
我還在想,過段時日,要給林溪繡上一株並蒂蓮。花開並蒂,並蒂是“一”,二木為“林”,就是我和林溪……
林溪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聽說他要回來的訊息的時候,我正在店裡跟念念她們串珠子。在電話裡聽他說第二天就要回來,我一激動,把珠子撒落了一地。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照這個演算法,我與他已經半個月沒見,算來,其實已經分別了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