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像極了,陛下當年也是這般氣度不凡。”九喜公公彎腰應道。
聞言,司寇煊笑得更是開懷,末了,才道:“晞兒啊,這要享齊人之福,就得有勇有謀,你們兄弟幾人怕是常在本皇背後說,為何對你們與北辰燁厚此薄彼,卻不知司寇家的江山,須得要飼養猛虎看家,這猛虎啊,都是有野性的,你要順著毛捋,逆著他就會反咬你一口,晞兒,你可聽明白了?”
“兒臣明白父皇的意思了,可是猛虎爪牙鋒利了,不照樣是威脅嗎?”就如同現在,北辰燁的威望遠遠超過了他們幾個太子,甚至是汗皇。
“皇兒所言極是,故而此時就得虎口裡拔牙了,這不但需要智謀,還要時間,要等到這虎是你唯一威脅的時候,方能如此。”司寇煊眼中寒光一閃,便又是笑意了。
“父皇是說,等定北侯出去外患內憂,才能……”司寇彥晞沒說完,卻已經和向來疏離的司寇煊心照不宣了。
“我兒聰慧過人,本皇甚是欣慰啊。”
“那依父皇來看,兒臣要捋順虎毛,現在就要處處忍讓是嗎?可定北侯現今看上了洛青嵐,若他二人結為夫妻,那北辰燁豈不是未來的大地之主?”司寇彥晞愕然,不管是為了什麼,洛青嵐只能是他的女人。
“晞兒啊,這萬事可不是光看開頭的,洛青嵐先嫁於你,到了還在你身邊,那這天下,還是我們司寇家的,”司寇煊擺擺手,又是那個無能的老汗皇,“行了,本皇也累了,你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揣著滿腹疑雲,司寇彥晞不得不退下。
御書房裡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聽得人心陣陣發緊。
“陛下,老奴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司寇彥晞一走遠,太監總管九喜就問道。
“你想問本皇今日為何獨獨看重十七太子?”喝著茶的汗皇,哪有剛剛的病怏之態,分明是一個睿智的老者。
“陛下聖明,老奴想問的正是此事。”
“本皇一直養著虎狼,子桑家族野心勃勃,定北侯更是民心所向,要保住我司寇家的天下,十七殿下才是皇位的最佳人選,有北辰家小郡主傾心,他便可借定北侯之力除去子桑家族,而定北侯和夜國的恩怨,定會鬥個兩敗俱傷,到時坐收漁利的,還是我司寇家。”
“陛下聖明。”九喜垂頭渾濁的眼中劃過一絲精明的暗光,這隻老狐狸,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事有變數,難料哦。”司寇煊笑著搖頭,頗有幾分無奈。
“陛下所說的變數,莫不是指的那巫女太子妃?”九喜又問,他時時跟隨司寇煊,什麼時候聽說大祭司的預言?
巫女鳳命一說,只怕是這老汗皇自己杜撰的吧。
“鳳凰女,鳳凰女……”司寇煊一連唸叨了好幾遍,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最後又說,“擬旨,給十七太子賜婚。”
被發現了
“鳳凰女,鳳凰女……”司寇煊一連唸叨了好幾遍,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最後又說,“擬旨,給我兒十七賜婚。”
洛青嵐站在一塊焦黑的巨石上,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黑兀兀的一片荒涼,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是在看生命殆盡的自己。
前些日子,這裡開著桃花,當時紅豔豔的連著天。
可現在看著化作焦炭的枯枝敗葉,她已經想象不出那是什麼景象了。
她想,過些日子她便如同這花兒一般,也從這世上消失。
也像沒人會來緬懷這些曾經繁榮的花一樣,沒有人會記住她想念她……流風一定會記得消除她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那個時候,是不是連口口聲聲要娶她的北辰燁,也會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不對,她離開的時候,他該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