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過去再次抓住他擰著被子的手,搖了搖:
“在我眼裡,你就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慕以淳抬頭,並沒有因為她的寬慰而輕鬆起來:
“時檀……”
這一聲叫,叫得很苦澀。
“嗯!”
時檀柔著聲音。
“是我把那群惡魔引來的。駱叔……”
他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駱叔也是我捅死的!他們在我身上下藥,讓我眼前出現了幻象,等清醒過來之後,我又出現了短暫的失憶,對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就像一瓢冷水,從當頭潑下,她頓時覺得手足冰涼,笑容一下僵在了臉孔上。
慕以淳苦笑,縮回手,鑽進了被子裡,臉上盡是孤寂之色:
“我知道,駱叔愛護你,你也愛駱叔,把駱叔當作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的在看待。我不像你那樣對駱叔有感情,但這不防礙我愛他。雖然他不是很喜歡我,尤其是在他發現我給駱家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危險之後,他越發不喜歡我和你黏在一起。但不管他如何如何不贊成我和你的事,我還是千方百計的想討他歡心。
“在駱家那幾年,我在駱叔面前總是謹慎且小心翼翼的,就像行走在冰河上一樣,總是提心吊膽,害怕自己動作一個大了,就會踩碎了冰面,掉到冰冷的河裡,把自己淹死了。
“之前,我一直不認為是自己殺了駱叔。去研究基地之前,我清楚的知道了這樣一個事實,真的是我殺了駱叔。
“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低低的道歉,神情顯得卑微,不敢和她對視,深怕對上她責怪的憎恨的目光,那會讓他
痛苦加倍。
時檀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他的,可一時之間,她搜腸刮肚之下,就是找不到一些能減輕他負罪感的語言,良久,才吐出一句:
“那不是你的過錯。你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引……”
“不,那全是我的過錯!是我給你引來了災難。如果不是我做了這件不可牢恕的事情,駱家就不可以出現那樣的家變,你也不可能因為要維護這個家,以及我,接受了那樣一段婚姻。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想嫁給祁繼,我知道的。”
慕以淳的眼睛紅紅的,充滿了血絲,急切的語氣,流露著濃濃的痛苦之色:
“我是一個不祥的人,每次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勉強才熟悉了那裡的一切,只要被那些人發現了我的行蹤,和我走得近的人就會遭殃——十八年前,如果你和大哥沒有救我,你們就不會受到被黴運波及到……”
“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是我把那些人引來的!”
他大聲叫,臉上的痛苦是越演越烈。
那種表情讓時檀起了擔憂,他的自責太過於強烈,她連忙把這沉重的話題轉開:
“以淳……你還是跟我說說七年前你是怎麼逃過那一劫的,又是怎麼失了憶的吧!”
慕以淳閉了閉眼,把那些壞情緒全都壓下,直到他終於覺得心平氣和了,才悶悶回答了一句:
“我沒在車裡!”
“沒在車裡?”
時檀驚訝。
他點頭:
“對,我逃出祁繼派得人監控之後,本想奪輛車去找你,我怕祁繼生氣,波及了你。我得和他再談談。卻在上車之前被人打暈。醒來之後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成了李澈,在法國一處莊園內療養身體!”
“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事情?你現在完全記不起來了嗎?”
時檀再問,語氣是驚怪的:“他們為什麼要讓你成為李澈……”
“李澈是我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