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一腳便將那無賴逼退,嚇走敵人,那招式迅如雷電,自己當時也沒能看清楚……難道自己的武藝,當真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好?她想到即將到來的宗門大比,臉色忽然變白了。
一桌子人均各懷心事,略略喝了幾杯,逗過了長壽兒,急雲便站了起來告辭,再次誠懇對夏妍和杜鑫說道:“若是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只派人去送信給我便好。”
夏妍笑道:“你放心,這麼多年了,多少風風雨雨,這般辱我的人,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我早就習慣了,杜鑫會處理好的。”
急雲看了眼杜鑫,昔日瘦弱陰沉少年,如今長成了個挺拔青年,脊背筆直,臉上表情淡然而自信,她欣賞這種自信,便點點頭,不再繼續追問。帶了玉衡告辭乘了馬車回去,一路上卻又下了馬車,收拾了跟蹤在後頭的宵小兩名,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腿,才復又登車,指揮著車伕又繞了幾段路才回了崔宅。
回了崔宅,玉衡卻是纏著急雲,只說讓她指點武藝,急雲無奈,只得應了,讓她先休息,第二日園子裡頭練習。
第二日清晨,剛下過一陣微雨,庭院內綠陰清潤,分外靜幽。玉衡果然一大早又來找急雲,連開陽也來了院子裡頭看姐姐舞劍,急雲讓她舞一段劍法來看看。
玉衡想了想,卻是舞了自己極為得意的落花劍法,這劍譜還是師父讓自己去藏劍閣找的,自己看這名字好聽,便選了,此劍法名為落花,自蝴蝶穿花起,至斜月移花止,共有二十四式,奇正相生,變化不測,舞動起來,真似落花飛舞一般,倏高倏低,忽起忽落,疑進反退,疑退反進,令人眼花繚亂,不可逼視。自己練熟後連師父看了都面露笑容,頷首肯定。
急雲一旁看了半日,臉色卻是越來越嚴肅,待玉衡收了劍勢後,問道:“你平日的劍法,是何人教你的?”
玉衡臉上暗了暗,說道:“是師兄代師父親授,他是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了。”
急雲想了想,拿了那劍也舞了起來,卻是清微教的入門清微十三式,玉衡卻覺得她身形沉穩,劍勢飄逸,與師兄施展開來略有些不同,然而劍鋒掃出,花木削落,露珠紛紛落下,微溼的地面也被劃出痕跡。
玉衡拍掌道:“我記得師兄舞劍,也是有暗勁能讓梅花落下的……姐姐如何也會這清微十三式?”
急雲嘆了口氣道:“我師父是清微教管夫人,按輩分,我應當也算是你的師姐了,也是今年要參加宗門大比的……你卻是看出我和你的不同之處沒?”
玉衡和開陽都被姐姐說的內容吃了一驚,她們自急雲回來後,看她不愛說話,又從袁玉嘴裡聽說了她的過去,只以為就是平淡的村居生活以及為奴為婢的生活,只怕辛苦得很,便都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問她的過去。哪裡想到原來自己姐姐居然有如此高的武藝,師承又居然如此巧合與玉衡同門?
玉衡臉色有些茫然,想了半日才說道:“原來姐姐是管夫人的高足,我卻沒有見過她,只聽過她的故事……姐姐是微字門的,怪道內力雄渾,只是我們清字門與你們雖是同源而出,卻更注重巧撥千斤哩。”
急雲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清字門是如何習武的,然而我也知道,不管招式再怎麼樣巧妙,內力仍是需要的,否則劍法縱然精進,卻仍是浮功,於實戰無益,練氣之事,非旦夕所可收效,你的下盤虛浮,招式雖熟,卻不曾將內力與招式完美結合,這已是最粗淺的入門功夫了,可知你後頭學得那些別的劍法,只怕也不見得能習好,平日裡舞劍是好看的,與普通的沒學過武藝的人對打也可取勝,然而若是真的遇上高手實戰,恐怕不成——恐怕你的宗門大比,有麻煩了。”
玉衡臉色白了白,道:“可是平日裡師兄都說我過宗門大比毫無問題,師父也都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