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只餘下忽而一陣冷風吹來,慕魚猛地睜開眼,目光掃過脖頸前的一柄紫劍。
蘇霓裳用極低的氣音在慕魚耳邊道,「我說過,我殺得了你第一次,就能殺第二次。」
護體符驟然被紫劍斬破,發出「哐當」的巨大聲響,慕魚發不出任何聲音,而程牧風卻始終沉睡,彷彿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看到慕魚探露出來不解的目光,蘇霓裳咬牙切齒,「是呢,他被我封了五識,現在聽不見你呼救了。慕魚,我早就想殺你了,但你命真硬,進了司祀閣,我根本沒機會下手。」
就在剎那間,一張地級攻擊符迎面撞來,蘇霓裳早有預料,當場祭出本命玉髓化解這一道攻擊。
但沒想到,那攻擊符在毀裂一半後,氣勢洶洶地沖向另一個方向,蘇霓裳連眼角都泛著紅,「慕魚,你連風郎也不放過!」
算準了這位戀愛腦千金極看中程牧風安慰,又兩道攻擊符「咻咻」從蒲公英花瓣似的廣袖之中射出,直奔程牧風面門。
紫劍飛轉而去,蘇霓裳雙瞳更紅,「真該叫阿風好好看你的自私!」
借用大祭師親自錄下的防禦符,慕魚輕鬆化解蘇霓裳下得迷藥,而蘇霓裳那邊則沒那麼輕鬆了,攻擊符直帶程牧風衝下懸崖,一人對抗兩束攻擊符已經是強弩之末,何況還要保護程牧風不受傷害。
就在蘇霓裳一手抓住程牧風之時,一道銀色劍光橫劈而來,威力巨大,幾乎超越了整個幻陣的中心之力,蘇霓裳當場幾個滑步踉蹌而去,轉合之間,身體輕盈得如同一隻藏匿於夜空的貓。
這隻貓,炸起毛來,倒也是一如既往地得兇猛。
慕魚站在聞雲兮身後,「果然被你猜中了。」
蘇霓裳背後附著一隻巨大的暴貓,不同於前一隻的暴躁易怒,這一隻格外溫順,正安靜趴在蘇霓裳背後,目光狡黠而兇狠,像極了保護主人般的虔誠。
衛南映臉色抽搐,依舊不敢相信,「蘇霓裳真飼養妖魔啊?」
從目前的證據來看,確實如此,是蘇霓裳飼養,還是玉簫門暗中操作,就不得而知了。
蘇霓裳算得上天賦上乘,又極早靈氣入體,若想用自己魂靈掩蓋另一魂靈靈氣並不是件難事。在聞雲兮見她毫髮無損時便將事情猜出了大概。
衛南映:「嗯?」
聞雲兮望嚮慕魚,「你來解釋。」
慕魚解釋道,如銀之前吐過一次無極門的學牌,但當時如銀為救她,也只吞過迷霧陣裡的兩隻魂魔,而當時被困在迷霧陣中的,除了慕魚,還有蘇霓裳。但不能據此就認為這張學牌是蘇霓裳的,因為學牌全部一模一樣,而且蘇霓裳千金之軀也不會自己去學堂再求木牌。
但結合霓虹玉髓這兩個偶然事件,必然還是叫人起疑,再者每次妖魔魂獸之類纏繞慕魚,蘇霓裳必在場,明眼上看似乎完全不會將蘇霓裳考慮在兇手之內,因為她畢竟是受害者,但將所有的巧合結合起來,聞雲兮推斷,即使此時不是蘇霓裳所為,她也必然與此事有所關係。
衛南映轉過頭,「所以,方才那魂陣,是在試探?」
且一試就準。
明面上司祀閣對兇手之蹤影毫無所知,甚至聽信了衛南映的「請君入甕」這等胡鬧的餿主意,讓蘇霓裳與慕魚同時受傷,那麼外界對蘇霓裳的懷疑嘖越發地小,甚至直接將她排除其外,因為路本來就是歪的。
聞雲兮點了一截薰香,屋內幽靜更甚,「從一開始,那魂魔要殺的,就只是慕魚一人。」
蘇霓裳之所以在迷霧陣,不是無意踩入,而是本意埋伏,妄圖消滅最後一絲變數,給慕魚致命一擊。但沒曾想到聞雲兮直接拆了陣法,而同曦又救人心切沖了進去,導致蘇霓裳完全無法下手,最後還想以苦肉計逼二人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