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魚將長劍狠狠貫穿了他的胸口,繼續眨眼看他。
「宋大哥,你在想什麼呀?」
宋時來金丹期修者,凡器不會對他有任何損傷,但這把玄級上等劍器,會傷及他心魂。
尤其是在這種精蟲上腦的情況下,他毫無戒備,幾乎成了活靶子。
好在程牧風過於信任她,所以回去時,即使看到房間異樣,沒找到長劍,他也不加懷疑。
她盜用了這把劍,賞給了另一個人。
慕魚眼睛裡沁出水珠,「你轉這麼欺負我,我好害怕呀。」
她推了一把,宋時來頭朝下栽進了河。
天寒地凍,河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宋時來硬生生將冰面砸出一個窟窿。
她拍了拍手,望著那一池的水,揚起一個笑。
等宋時來被人找到,恐怕已經靈力耗竭凍死在湖中。
慕魚沒打算殺他,即使是程牧風的佩劍,也只能暫時傷他三分。
但是是他自己動了邪念,想殺她,她也不能客氣了。
罷了,左右不過是再換個地方重新生活。
慕魚聳聳肩,「男人真是麻煩,江奢是這樣,程牧風也是這樣。」
慕魚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是慕虞的復刻品,作用麼,大概長大以後是替慕虞死,步慕虞後塵之類。
因為慕虞的強烈反對,在記事時被古青雀司送到普通旁脈,過著平常人那般安穩的生活。
她確實過了一段安生日子,後來小神脈破碎,她便隨著大部隊遷徙。
她是慕虞的替身,雖說天賦修為有差,但聰明與能力,卻絲毫不輸誰,很明白要怎麼藏住自身鋒芒。
若不是察覺異樣,被玉簫門針對,上輩子她絕對不會喪命喪得那麼快。
想到這裡,慕魚的眸光沉沉。
她想起上一世她魂魄消散時遇到的那一抹虹光,很熟悉,也很有鋒芒。
半晌她又露了一個笑,是她麼?如果真是她,那麼上輩子欠她的命,可就還清了。
河水翻騰了一下,很快又完全安靜下來。
慕魚走到河邊,敲開一塊冰,就著冰渣將手上的血跡洗淨。
接下來該去哪裡呢?
四大主脈,還有崑崙、崆峒等上古神境留下的小支脈……但不管去哪裡,總歸不會留在這裡。
慕魚歪了歪頭,想到從前。
她是很喜歡程牧風的,上輩子,至少在知道他劈腿之前,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
但誰知道呢,這份喜歡來得那麼脆弱。
慕魚拍乾淨手上的水,繼續露出溫和的笑容,笑得像一隻無害的小貓。
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來搜查的人這麼快就到了呢。
慕魚在草上蹭兩下,將鞋子上的泥水擦乾,將自己收拾乾淨。
至於剩下的,就讓程牧風自己收拾吧。
她給她收拾了那麼多年的爛攤子,這個大攤子,他得學著自己來不是?
殺了人,傷了人,又變賣了蘇霓裳送他的定情信物,恐怕是要鬧騰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她只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風頭避過去就好。
其實也不用避。慕魚望著手裡的信,若有所思。
收信人是司祀閣的大祭師。
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蘇雲輝身上的氣運絕不是自己的,肯定與當年慕虞葬身隕雷坑有關。
聞雲兮這個人,她是知道的,傲慢冷漠,平時也不太喜歡插手旁事。但只要涉及慕虞,他又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點苗頭。
蘇雲輝暗地裡做了什麼事,她現在查不出,但司祀閣絕對有能力。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