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薇聽著父親在那邊的言辭,心裡更加沉重。從離婚開始,就沒有人問她願不願意再與左氏有什麼瓜葛,從沒有人關心她是否開心,活的累不累。
是機器嗎?她要那麼多的錢,做什麼呢?沒有孩子,也沒有任何的陪伴。
五六套大別墅,這些,都配稱為家嗎?
紀繁薇結束通話電話,父親說的她能猜到,她這樣懦弱無能的一個人,能堅持大半年都已經是奇蹟了。
可是大半年過去了,為什麼她一見到左霆,還是……
左霆沒有看到站在銷售部門口的紀繁薇,他捱了訓回來,現在心情暴躁,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突然,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紀繁薇趕緊快步走進隔壁,卻在左霆出部門時,聽見他講電話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難過起來。
“琳琅,這個時候,你該多吃一些,還有肚子……”肚子上綁著的墊子,千萬不能讓左母發現了。左霆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紀繁薇在。
來不及閃躲,紀繁薇轉過身來,微微笑了。
左霆立即將手機放進口袋,他手足無措起來,忿恨還是愧疚?他說不上來。
“家裡人……都還好吧?”紀繁薇落落大方的,她歷來是如此,離了婚,又不是仇人。
“好。”左霆的戾氣,在那一瞬間消解,他想起多年前,他們新婚的時候。
桃花開得正盛,他早晨去上班,紀繁薇執意要送他,就站在庭院門口那棵巨大的榕樹下,他快步走去開車,即將駛出大門時,鬼使神差地回頭,她披著毛線開衫,等在那樹下,像是堅定的承諾般那樣安心。
這麼多年,他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放縱,無非是知道,家裡有個她,一直在等候。
可是那等待猛然間消失,他才知道那時候自己弄丟的是什麼。
紀繁薇的那顆熱烈愛過他卻受傷的和被辜負,所有漫漫長夜流過淚的心,那完完整整的愛情,錯過就已不在。
人生在世,豈是人人都有這般的好運氣?
“你……你怎麼樣?”左霆禮貌問完又後悔了,她怎麼會不好,左家大半的家產都在她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還在話下。“呵呵,有那樣一位有能力的律師老友,生活和工作上,都是一帆風順吧。”
他慣常調笑的口吻,令紀繁薇反感厭惡。她也許可以當著眾人的面呵斥他,但男人,她還是不忍拂了那尊嚴和臉面。
左霆看著紀繁薇離去的背影,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剛才……那算是吃醋嗎?
他還有什麼資格吃醋,也難怪她冷漠到不搭理。
紀繁薇回到冰冷的辦公室,她很久沒有看劇,現在只想看一場虐心的生死至戀,藉著劇情,嚎啕大哭著自己的心酸故事。
一封郵件彈了出來,紀繁薇點開來看,竟然是秦霜降送給她的一副畫像。
秦霜降將課上的那副畫,認真的重新畫下來,然後掃描著,發給紀繁薇。
繁薇,無論這個世界怎樣殘酷無情,我們都要溫暖地對待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們共勉。你永遠的摯友,霜。
不用看劇了,紀繁薇趴在桌上哭的直不起腰來,沒有人關心,只有自己了。她滿眼淚光,那畫上的自己,恬淡到世事無爭,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自怨自艾的模樣!
紀繁薇點開何以別離久的微博,看她近來的狀況,她根本不知道秦霜降經歷過車禍,更加猜不到她笑看生死後,進選擇了出國留學這一條路。
她的生活,真是灑脫快活,說不定,左驍也偶爾會過去陪她吧?
紀繁薇想好措辭,簡潔地回覆電郵。霜,請一定安穩地幸福下去,代問他們好。你永遠的,繁薇。
由於時差,秦霜降這邊是夜裡,她最近飯量大增,吃了兩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