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輕聲說:“放心,我不會再受傷了。”
不受傷,怎麼會知道愛情的美好?閉上眼睛,邵貞希一隻手覆上他的大掌,讓他的手心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一年不見,貞希明顯地瘦了不少,原本圓滾滾的臉形不知何時拉長,長成了鵝蛋臉,一頭及腰的長髮,也盤在後腦勺任幾絲秀髮垂下,橘色的軟呢毛衣外頭罩著一件淡駝色的短外套,脖子上又圍了條米色圍巾,襯托出她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簡單的打扮凸顯出她的優雅與大方,卻又不失年輕的活力朝氣。
也許是太久沒見到貞希,他格外地想念她,原本在飛機上還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當一下飛機,見到她在機場外頭興奮地揮舞著雙臂,在那瞬間,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她。
他對貞希的感覺很複雜,非常複雜,複雜到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是他最好的朋友,這點無庸置疑,他只有在她身邊才能得到滿足。
他很喜歡她,不管是她的開朗、單純,甚至連她為他發脾氣的樣子,他都很喜歡,但又因為兩人靠得太近,少了怦然心動的加溫,他和她,有時像朋友,有時像情人,膽時又像家人……
他也知道兩人的距離有多遠,一個是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天之驕女,而他,只是窮小子一枚,除了努力打拼外,沒什麼優點可言,但她是他這輩子最難以割捨的珍寶,貞希從來沒有因他的家庭背景嫌棄過他,她在他最難受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更想盡所有辦法幫助他。正因為如此,他更害怕失去她。
兩個地位懸殊的朋友,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一對地位懸殊的戀人,卻永遠不可能幸福美滿。這是他學到的道理。
只要能永遠待在她身邊,他就會永遠待下去。
第6章(1)
難得一次年假回臺灣,兩人幾乎成天膩在一起,她帶他去參觀打工的畫廊,角落掛著幾幅題著她名字的字帖。
他站在她的字帖旁,盯著看好一陣子。
從前她的字跡生澀,雖然一筆一劃相當工整,但看得出她仍處於臨摹的階段,一陣子不見,他發現她的筆劃由青轉潤,漸漸創造出自己的風格。
“幹麼一直盯著這幅字畫看?”和幾位前輩打完招呼後,邵貞希發現戴楚曄從一進會場,便盯著她這幅行書看。
“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錯時,月半明時。”
唸完後,他一臉促狹地瞅著她看。
“不要念出來啦!”她難得臉紅地嘟起嘴。她目前還能拿來說嘴的只有幾幅隸書字帖,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的行書還有點不夠味道,筆劃不夠流暢,情溢於文,不是個好作品,只是展覽的前輩說少一幅行書,才拿出來充數的。
“害什麼羞?”戴楚曄一把摟過她,長臂搭在她肩上,低聲在她耳邊問:“自己寫的還會害羞?既然會害羞,你為什麼還要寫?快從實招來,你是寫給誰的?快說!”
不敢看他的眼睛,唉,她能說嗎?他的女友一個接著一個換,每天除了靠視訊縮短彼此的距離,還剩下什麼?她能不寫嗎?
“哪有給誰的啊?隨便寫寫而已,前輩說拿來充數的,放在這裡根本賣不了幾個錢。”
“誰說的?”他笑著說:“好吧,等我發了,我就以天價買下你的字帖,擺在我家客廳,到時候來我家作客的都是政商名流,每個人都會看到你的作品。怎樣?派頭夠大了吧。”
“是喔!”她捏捏他的鼻子。“請問你要花多少錢下單呢?如果價格合理,我會考慮替您保留名額,等你存夠錢,這幅《春情》就是你的了。”
“那請問大師,您出價多少?”
“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