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剩下的水,木然的問道,“理叔怎麼什麼都不說”。
程理靜靜的坐下,沉寂了片刻後,只道,“你不也什麼也沒問”。
“發生了何事為什麼一夜之間,一夜之間”,扶晞再說不下去,她只兩個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程理,眼裡溢滿了不解與渴望,她知道程理是明白她想說什麼的,她希望他能夠直言告訴她。
“一夜”,程理帶著絲絲苦意的輕笑,〃這世上從沒有什麼能一夜便成的事情,多得是你不知道的日積夜累“,言於此,程理話鋒一轉,目色凌厲的盯著扶晞說道,”扶晞,從前我便教過你一言一行須得謹慎,一舉一動須得留心,今日之後你更要懂得,不可說的話別說,不該做的事別做,不能做的事別做“。
”理叔我“,扶晞有些著急,但看著程理眼裡的認真,她忍下即將問出口的話,心知今日是問不出什麼了。
扶晞臨走之際,程理又交代了些話。
”扶晞,不管之前如何,也別想以後如何,你就顧及眼前好了“。
”府裡的人大多都離開了,以後你會很忙,也就不會多想了“。
”如今這個府裡,相熟的人不多,你切不可輕易相信別人,更別多言“。
簡離話別由作就去了漢水院,他們是簡離如今這個世上最想照顧的人。
叩開門,簡離抬眼就看見了杜衡和春喜兩人,他們雙雙站在門口,就像知道簡離要來似的。
沒有多說一句話,兩人看見簡離就重重的跪了下去。
兩個人的年歲都大了,花白的頭髮在冷風中飄舞,不知道是顏沁的死給了他們太大的打擊,還是從宮裡出來一路顛簸,兩人都是憔悴得不行,似乎這風再大一點就能把他們吹倒。
同樣沒有一句話,簡離眼裡的淚就落了下來,他快速的走到他們兩人跟前跪下,拼命的想忍住淚,不曾想只是讓它更加肆無忌憚的奪眶而出,”簡離來晚了“。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後緩緩起身半蹲後扶起兩人。
春喜早就泣不成聲,杜衡滿臉愧疚,”小殿下,是我沒用,沒保護好沁夫人,是我沒能及時通知殿下,是我都是,都是我的錯“。話還沒說完,杜衡就預備再跪下去,簡離立刻扶住他。
”若是杜公公和春喜再跪一次,簡離就在這裡跪一天一夜,跪兩次,簡離就跪兩天兩夜,簡離說到做到“。簡離咬緊牙關,認真誠懇的說出這句話。
聞言,杜衡和春喜倆人更是一臉愧色,春喜脫口而出,”小殿下使不得“。
簡離強笑,而後扶著兩人進到裡屋去。
讓他們兩人坐下後,簡離也坐到了他們的對面。
”我母親離開前可曾說了什麼嗎“,簡離此刻提起這個,心裡絞痛,一陣一陣的。
杜衡看了春喜一眼,春喜收收淚,”沁夫人是服毒去的,死的時候,死的時候極其痛苦,可是〃;說到這裡春喜就再也說不下去,她泣不成聲又很想告知簡離,這個樣子讓簡離很是心疼,他心裡又痛又酸,起身走到春喜跟前,輕輕的拍拍她的背,“嬤嬤說不下去就別說了”。
春喜努力振作精神,“沁夫人咬牙說,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累你,她要你好,要你好好”。她抹淚繼續說道,“沁夫人話還沒說完,就去了,走的時候,一直盯著門口,一直一直盯著”。
簡離一晃神,身子向後倒,毫無依仗的倒在地上,眼睛模糊又清晰,“我的我的母親,母親〃。
杜衡和春喜見此立馬起身跪倒在簡離身邊,扶起簡離後四下看看他有沒有傷著,簡離只覺得整顆心疼得無以復加,他難受的抓住自己的胸口,想說話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只能咿咿呀呀的發出聲。
見此,杜衡心疼的抱住簡離,”小殿下別怕,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