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金色絨花觸及姬飛晨手背,讓姬飛晨的意識投入這段殘破的記憶。
記憶中,眼前是道祖和魔祖交戰的壁畫,旁邊閃爍著燈火,而他正以第一視角打量壁畫,口中還喃喃數著數字。
“前世的記憶?”姬飛晨不覺皺起眉頭,時光長河輕輕盪漾,這朵絨花在長河顯化,讓姬飛晨從主觀意識轉變為旁觀。
他看到一個穿著雪白巫女袍的女孩坐在壁畫前,掰著手指計算時間。
“他說要來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是好人,應該會來吧……”
“一千年了嗎?時間好快!不過一千年時間,他功法應該大成了?相信來終廟接我的時間也不遠了。”
……
“一千五百年——他不會出事了吧?”巫女神色憂慮,跪在終廟對著無人的神壇默默祈禱,希望那個人能平安度過劫難。
……
“兩千年了?居然已經這麼久了?必須加把力,不然我恐怕等不到他來接我的一天。”無意間,少女在自己的烏髮間找到一縷霜絲。
終廟超脫時空之外,但在這裡生活,少女的壽命終究有限。道君遺留的茶水仙露也只不過將將維繫巫女的容貌保持韶華之齡。
最初僅僅是一縷白髮,但漸漸地霜絲爬滿鬢髮,長長垂落在地。
“哎呀,突然不想他在這個時候進來了。”紅顏白髮的巫女靜靜照著鏡子,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愁。
“不如我自己出去吧。”
對當年那個承諾,巫女內心其實早已不再相信。只是這個承諾作為她在終廟孤苦生活的唯一寄託,哪怕理智告訴她,那個人不會再來。可在情感上,仍希望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記著自己,念著自己。
縱然世界相隔,時間相阻,是要能在對方心中留下一個位置,便算自己不枉此生。
最終,紅顏白髮的巫女在終廟化作枯骨,唯有一道靈神離去,在外面解開祭壇,取走道祖的符詔。
一朵朵絨花的記憶在姬飛晨眼前回溯。
巫女轉生前,一縷情絲飛入落情峰,化作玉臺仙石。
李靜洵秉承祖脈之靈降生。
女孩拜入道德宗,在落情峰努力修道。
第一次和姬飛晨相遇與成晃山下。
二人攜手在人間遊歷,建立天寶食肆。
李靜洵和神羅商議,將太上之位讓給“清泓道人”。
清泓道化之後,李靜洵設法復活。
……
而在最終,女仙開啟玄牝之門送走姬飛晨後,迎頭望著天空墜落的雷光。光輝中,足以讓仙人毀滅千百次的攻擊落在李靜洵身上。
那份痛楚,哪怕僅僅窺探殘留的記憶,也讓姬飛晨倍感不適。
“師妹在臨終前,是直面了第九重天的開闢之力嗎?”看著李靜洵散落的記憶碎片,姬飛晨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對他而言,這種感覺並非第一次。上次,道君死亡時,姬飛晨也是這般的感覺。
不知不覺,晶珠從姬飛晨臉頰墜落九重天,在他腳下形成一座萬載不化的冰山。
皚皚白雪覆蓋的冰冷寒山猶如一座明透的墳塋,彷彿在哀悼著故人。
“還有辦法!”姬飛晨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天界之外:“我的玄冥大道終究不是專門復活的先天大道。教主可能有法子,而且還有諸位玄聖在場。那位道母娘娘不是已經來了?不單單道君復活有望,師妹也可以!”
哪怕,哪怕最終要求道尊幫忙,也不是不能考慮!
思罷,姬飛晨立刻離開天界,重新回到無量真空。
那尊閃耀璀璨光輝的道母神正以金袖遮面,痴痴笑望在場所有神聖:“我既然已經歸來,這一戰的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