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年3月4日,信中寫道:
“得知你安全無恙地抵達家中,給了我很大的快樂。當我看到你乘著那樣的一葉輕舟下海而去,在波浪中顛簸著,我想得太多的是危險。但一位生病父母的召喚是強勁和正當的。我站在岸上,目送著你,直到我即使戴上眼鏡也辨不出你的身影為止。然後我回到你姐姐家中,為你安全渡海而祈禱。
“我慢慢地,極不情願地離開了新英格蘭……我幾乎忘了我有個家,直到我朝著它走過了大半路程,直到我一個一個地和我在新英格蘭的朋友們作別,踏入康涅狄格的西界,完全置身在陌生人中。那時,如同一個埋葬了他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至愛親朋後,開始想到天堂的老人,我開始想見家,希望回到家,而且,離家越近,我感到那股吸引力越來越強。我的急不可耐加快了我不斷行路的速度。我拼命地向前趕路,憋足了勁,使我短短几天的功夫便到了我自己的家,撲進我賢惠的老妻和孩子們的懷抱中,就那樣不動,感謝上帝,在那一刻是那麼美好幸福。
“易感時令的人抱怨說東北風加重了他們的病痛。但自從你說要讓這風送來你的吻,而且我發現你是守約的,它對我來說就是最令人愉悅的風了——它吹來時給了我最好的心境。我寫此信時,正有一場東北風暴風雪,是今冬我們所經歷的最大的一場。你的信與雪片一同來到,那雪片像你少女的童貞一般純淨,如你可愛的胸一樣潔白,也一樣冷,但願它對某位配得上你的青年熱起來吧,讓老天保佑你們倆得到一切幸福。
“代我向你尊敬的父母以及姐姐致意。讓我經常聽到你的好訊息,因為我不大可能再有幸見到你。請接受我和我妻子對你和你的親戚對我的好意致謝。親愛的姑娘,請公平待我並相信我是你親切的、忠實的朋友和恭順的僕人。”
就在他寫這封信的前一天,6月28日,凱瑟琳寫了她焦慮萬分的第二封信。信中寫道:
“親愛的先生:原諒我寫的信,在信裡我告訴你,是對你的極大關切使我不能沉默,因為見不到面,沒有減少反而加深了我對你的感情。後來,我的三封信(3月3日、31日和4月28日)都沒有得到你片紙隻字的回覆,使我極感不安,動輒落淚。的確,我寫了那麼多,你卻泰然處之視同無物,要不就是沒收到我的信,在那些信裡,我告訴你了上千件我從不曾讓他人知曉的事,因為我知道這些事告訴你是萬無一失的。我只求有一兩行字的回話來和我的那些信相抵。告訴我你很好,並寬恕和愛我哪怕只像我愛你的千分之一,我也就滿足了,並保證改過。我極不情願還沒告訴你從我上封信以後的一些重大變化就結束這封信。但我已答應你了,因此,我將祈求上帝降福於你,並且,親愛的先生,我自認是你最真摯、親切和忠實的朋友。”然後,她又加上了一句:“請保重身體並接受這些蜜李,它們中的每一個都照你一向喜歡的那樣用糖醃過了。”
但是,這麼一封憂思萬千的信卻在3個月後才被忙於政務的富蘭克林收到。9月11日,趁議會休會之機,他給她回了第二封,也是最長的一封信。信的開頭寫道:“走開一小時吧,公務,讓我和我的凱蒂①談上一小會兒”,然後解釋說是“不間斷地忙於公事”迫使他疏忽了“私人通訊”,接著是:
“你在最後一封信裡問我可好和在做什麼,是否每一個人都還愛我以及為什麼我讓他們這樣——
①凱蒂:凱瑟琳的暱稱。
“關於第一個問題,我可以說,感謝上帝,我從不記得我曾像現在這樣好過。我仍然享受著一個有節制的男人可以想到的一切生活樂趣,而由於利益,它們又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得承認(你可別妒忌),更多的人比以往更愛我了;因為從我見到你以後,我能夠為這個國家和軍隊出了一些一般的力,因而國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