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在動,濃郁的真元流若有實質,石清響的魂魄在圖案邊緣幻化作人形,他的眉頭緊皺。
這個法陣經過偽裝無疑,在圖案中若隱若現的是什麼,魔文他認識,明顯不是。上古仙文?他在符圖塔裡研究過,好像也不是。他腦袋裡閃過那條化神期的吞天妖蟒,難道是妖文?
確定了不認識,石清響現在沒空想這些,將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
不管什麼東西,其本質都是一種法術,道修魔修甚至妖修。只要施術的人不是真仙,就無法脫離天地法則。
要冷靜,亦要快!生死一念,沒有時間給他猶豫。
既然是專門為他設下的陷阱……石清響手指輕彈。一道勁風打入法陣,位於法陣正中的圖案亮了一下,幾個古怪的符號隨之變大,而後驟然收緊,這是禁錮的力量,大約是因為抓了個空,字元慢慢恢復如常,法陣停了下來。
只這剎那之間,石清響已看得清楚,法陣真正動起來的不足十之一二。這是一個針對靈魂的法陣無疑,不但要抓住他,還有更險惡的後招,若是搜魂,那對方的神魂必定也會深入陣中。對方神魂與法陣相契之處,即是陣眼。
找到陣眼那就好辦了,全力一搏,是生是死且看天意。
“明心聚魂燈”的燈芯驟然暴發出刺眼的白光,這件法器在化神強者的接連攻擊下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石清響的魂魄在其中但覺翻天覆地般地震盪,他勉強穩住。運轉了“大天魔三目離魂經”。
這二三十年,作為一縷孤魂,別的功法他都不能修煉,唯有這“大天魔三目離魂經”時刻未停,神魂之強甚至可以在天魔祭上冒充化神期魔魂。
結界內,石清響的魂魄在醞釀著最強一擊。結界外,大殿裡的形勢已經急轉直下。
龍大師和金夫人的些許異樣沒有瞞過紅箋的神識,她戒心一起,始作俑者龍大師為了拿下石清響的魂魄接連施法,神識攻擊波動雖弱。卻還是被紅箋發現了端倪。
她暗叫了一聲“糟糕”,當即便經由“陰陽蠱花鏡”向石清響示警,並試圖把這件擅長逃匿的法寶招出來。
可那金夫人早就守著殿門截斷了二人的退路,紅箋剛一有所動作,便被她發覺。
紅箋只覺身上陡然一沉,好似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血肉之軀不堪重荷發出“喀”的一聲輕響,也就是她強體有成,否則只這一下便要骨斷筋折,被對方直接壓垮。
與此同時案桌上的龍大師也動了,他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只是半坐起身,衝著紅箋轉了一下頭。
他那呼嚕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雙目還殘存著些許笑意,眨也不眨盯著紅箋。
紅箋不想同他對視,可不知為何,老和尚那雙眼睛好似帶著莫大的吸力,竟使得她挪不開眼睛。
四目相視,龍大師兩眼突然亮起妖異的紅光,紅箋腦間一暈,真元頓時陷入凝滯,已經浮現在半空的“陰陽蠱花鏡”猛然一晃,如水中泡影,消失不見。
紅箋還是第一次處在這麼被動的局面,她此時的神智其實十分清醒,明知自己受到金大師控制,連帶著石清響也極度危險,卻偏偏挪不開眼睛,好似一尾被釘到案板上的魚,怎麼掙扎都是徒勞。
金夫人將紅箋二人的表現看在眼裡,細長的彎眉不由地豎了起來,向金大師發洩著不滿:“虧你個老東西還是化神後期,連兩個小小的元嬰初期都搞不定,枉費我一片苦心,定下這麼高明的計策,真是沒用之極。快著點,我還要去幫老蟒收拾那兩個人類化神。”
龍大師被低他兩階的金夫人斥責了,也不著惱,嘴裡委屈地辯解道:“這怎麼能怪我,人妖殊途,要收個人類修士做奴僕是很耗神的,我已經都照你說的做了,誰知道他們還是看出了破綻?”說話間他眼睛裡紅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