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我害怕……阿楠……我真的好害怕……”
而褚鳳楠則倒在路邊，略微用力的抬手輕拍莫寶寶的背部，輕輕的安慰道“寶寶，不怕，不怕的……我在呢……我在呢……”
而莫寶寶則彷彿受了巨大的驚嚇，抱著褚鳳楠，除了哭，完全說不出話。
當水漫過她的鼻子，漫過她的眼睛，最終將她淹沒的時候，她覺得那麼害怕。她以為，她並不害怕死亡的，可是，剛剛，當她一步一步接近死亡的時候，她害怕的連哭都不敢哭。
而褚鳳楠就這麼一直拍著她，安慰道“寶寶……不怕……我在，阿楠在呢……”
在這樣的時刻，除了死亡，還有什麼能分開他們？
不，或許，死亡也不可以。
等褚鳳楠和莫寶寶兩個人渾身溼透，滿身是泥的回到家的時候，將正準備做飯的汪女士嚇了一跳，連忙燒水讓她們各自去梳洗一下，然後才準備做飯。
等弄好了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汪女士做好了飯，就等他們倆來吃了。
薛老師現在已經下不來床了，每天他最大的娛樂就是由汪女士推著在院子裡面走走，看看他種的煙，瞧瞧他栽的花。而且，現在，汪女士已經不禁止他抽菸了，甚至，她還會將菸葉裹好了，自己抽著煙將煙點燃後才遞給他，即使開始的時候，汪女士總是被嗆得流淚，卻還是笑著不說話。
午餐並沒有特別豐盛，不過就是兩葷兩素一湯罷了。褚鳳楠穿著曾經薛老師年輕時候的衣服，也平添幾份儒雅。他坐上桌的時候，卻沒有動筷子，而是靜靜的看著汪女士，等莫寶寶坐上桌的時候，才對著汪女士開口道“汪女士，我想和你談談……”
而汪女士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靜靜的看著汪女士問道“談什麼？”
“我想娶寶寶，我想請求你允許我娶她！”褚鳳楠鄭重其事的站起來，跪在地上衝著汪女士開口道。
“褚鳳楠，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啊……”汪女士連忙開口道。
而一旁的莫寶寶見到這個情景，卻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只聽褚鳳楠繼續開口道“汪女士，我褚鳳楠這輩子沒有對人下過跪，如今，我向你跪下，只是因為你是寶寶的母親，你是她的媽媽！所以，我尊重你！我只是想用這種方法表明我是真的想要娶她。”
“為什麼？褚鳳楠，為什麼？在B城的時候，你都沒有這麼做，如今在這裡，你告訴我說你想要娶寶寶，這是為什麼？你必須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回答。”汪女士看著跪在地上的褚鳳楠，輕輕的開口道。
褚鳳楠則看著莫寶寶輕輕的開口唸叨“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愛她，這點我一直都承認，可是，即使我愛她，我還是和寶寶離婚了。所以，我想，愛或者不愛，並不是維持婚姻的基礎，因為那時候，我們彼此都不夠成熟。可是，今天，我知道了，我和他曾經缺乏的是什麼了，是痛苦，是磨難！我們沒有一起經歷過痛苦，沒有一起經歷過磨難，所以，我一直都不瞭解寶寶對我有多麼的重要，所以，在自尊和寶寶之間，我選擇了自尊。一樣是我一直渴求的，一樣是我一直擁有的，兩個一比較，我很自然的做了取捨，甚至在幾個月之前，我都覺得，寶寶對於我，並不是不可或缺的。可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如今我清清楚楚的瞭解到，寶寶有多麼的重要。在我的腳被水草纏住，我和寶寶兩個人一起下沉的時候，我本可以很容易的掙脫，只要我將寶寶放開，可是，我根本沒想過那麼做。我當時覺得，如果可以，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她。所以，最後，我想著，如果最後實在是不行，我救不了她，那麼，我就和她一起死！這樣，有我陪著，寶寶在下面也沒有那麼孤單了……不過，我當時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我和寶寶是離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