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代的妄想世界。比如“我是從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好特別一定和別人不一樣於是我完全不屑別人是否理解我的想法”或者“什麼時候我覺得又無所謂了覺得自己普通到不行了呢” 甚至還神經到數手機夜光照明被啟用後的持續時間,檯燈關掉,就那樣一遍一遍用不同速度數,雨聲亦隨風向變化節奏。
“永遠”那是最虛無的東西了。
April;2006:
溫暖無邊無邊溫暖啊。月底發燒打點滴。
進度停下來了一點,卻感覺安心。點滴一秒一滴慢慢浸潤全身,重複看著一條條從2004年存到現在的簡訊,夜光照明再照明。
“信仰就是內心的一種依賴,對你來說,信仰是什麼?”
啊連汗都流不出來了好寂寞。五天沒洗頭還能有什麼信仰。
“下次要一起帶著假髮去唱K哦。”
那個人,不知道還要發給我多少次“年年啊外面的天空好漂亮啊要看啊”。
“這次發表的畫好漂亮、好感動哦TOT,年年親不要太累啊!”
真是的,不要把我夢成球形的啊!
“真想把珙吉打包給你虐一下啊!”
就這麼被溫熱到無厘頭的氣息“折磨”著睡足十二小時,狠狠在夢裡把這些可愛的人捏了一把。滿足!
May;2006:
天氣與周圍的氣息,真是完全改變了呀。
4月到6月這段日子,被很多廣州人誇張了一點點地說——下足了三個月的雨,棉被沒辦法曬。下雨,是比發燒更容易影響情緒的事,“看不到陽光等於看不見將來”不是瞎掰的TDT!現在只記得5月底情緒崩潰時穿的衣服了因為在窗邊以灰白天空為背景拍了很多自己的手的照片而為什麼情緒崩潰已經忘記佐。後來約了朋友看《達?芬奇密碼》發洩(……)。電影完畢已凌晨一點(because of午夜場半價#),與朋友手拖手走在空無一人的北京路。忽然間最熱鬧的街沒了人,才看清她的面貌。潮溼地面沉默著倒影出金魚黃色的路燈之光,頭上佈滿古樹們的手臂,看不見星星。那時沒來由覺得世界還是需要幸福的吧,無論在清醒還是沉睡時。為何要降生在地球而不是火星或者月球或者水瓶座隨便一個行星?
像這樣。
被牽手,被擁抱,被在意,被擔心,被鉤尾指,被愛惜的摸摸頭,被微不足道的小東西感動到一塌糊塗……最著迷我與世界的這些遠遠近近的距離。
即便我如何控制自己不要把太多感情放在任何事,情願一個人描繪所見世界。總以為感情擺得越多越不捨得。可是我原來一早已經不捨得了。怎麼辦。
是回去把原本悲傷的結局改了。
June;2006:
月底發燒again。於是拖到7月(咳、不要瞪!別過臉!)。
果然,所謂越是用心,心便越損耗。幾個月下來自己的心情已經完全被作品牽著走。
有些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就如Endy一般,只一個人存在時,身邊所有事都變得容易遺忘,不上心。話變得越來越少。然後在發燒的時候,開始沉默著拍天空,剛好雨季將過,陽光清澈,雲追逐風,變幻不常見形狀。那幾天的天空映照著因雨水洗滌而彷彿重生了的大地,展現出一個全新的世界與光景。
寂靜。夜鳥終於越過黑暗來世間尋伴孤單飛行,於雲彩間顯現然後隱沒然後重複。
你與雲彩彼此重複。你雀躍著所剩的純真因為第一次聽到海浪聲在呼吸。
0612:
如果自己心裡惦記著的人也同時惦記著自己。那便怎樣也不會孤單了吧。
可總是永遠無法得知對方是否真在惦記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