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正獨自躲在黑暗中,拿著手絹抽泣著的身影。
可是,威爾也知道,此刻,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留在我的身邊呢?”索菲悲傷的聲音響起,語調有些高亢,“威爾,是不是因為我是人類,總有一天我會老去!所以,你不願看到變的醜陋的我?”
“噓……”威爾依舊耐性的安慰著,“親愛的,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知道,我絕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就把我變成吸血鬼!就像你對我哥哥做的那樣啊!”有些激動的聲音,索菲已經沒有了任何淑女該有的高雅,她只是像個普通的女孩般,拼命的想挽留什麼!
“索菲!”威爾有些頭疼的皺起眉,直起身,一臉無辜的苦笑著申辯,“我沒有對你哥哥做什麼,是他對我做了什麼!我可是受害者啊!他割斷了我的動脈,吸了我的血。”想起那雙執著的雙眼,至今,威爾還是有些膽寒。
“……我也可以這麼做……”美麗的聲音透著寒冷,一瞬間,那是一個統治著義大利黑手黨教母的聲音,“威爾,我也能這麼做,不是嗎?”
搖了搖頭,“索菲,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你不會如此做的——因為你知道,我不愛你。”
“……”電話另一端,似乎被凍結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更何況,能順利轉變為吸血鬼的機率是多低,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再次的低哄,“而且,索菲,如果你是因為自己的意志,想成為一個永恆者的話,我不會阻止你。可是,你真的想嗎?”
“……”
“索菲,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可是,我對你的情感,絕不是愛情。然後,在幾乎永無止境的歲月中,你,將如何獨自一人度過呢?”
另一端的聲音帶著固執,又傳了過來,“如果我厭倦了,我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
低笑一聲,威爾反問著,“親愛的索菲,你會嗎?你會捨棄自己的生命嗎?”
“……”又是一陣的遲疑,似乎連聲音的主人自己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威爾便替她回答了,“不,你不會,索菲,你永遠也不會!因為對於生存,你比誰都執著,正因為如此,你獨自的從那個地獄裡活了下來。那種鮮活的生命,強烈的求生本能,才深深的吸引了我。”
“……顯然,還不夠,不是嗎?”抽泣聲,越發的明顯。
點了點頭,威爾溫和的聲音,卻說著如此冷酷的話語,“是的,索菲,還不夠,我無法愛上你。”
接下來,便是一陣有些尷尬的沉默,威爾微微的嘆息著,注視著窗外風景。
冬季中明媚的陽光,遠處的大橋顯露出本身的形態,鋼筋水泥沏成的建築物,脫去了迷幻的色彩,顯得格外的真實。
“我明白了……”溫雅低柔的聲音,帶著悲慟與絕望。
“對不起,索菲。”威爾同樣溫柔的回應,“我會把美國的交易權給你的,一定,為了你。”
“嗯。”帶著哭音的回應。
威爾笑了笑,“那麼,我結束通話了。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威爾!”突然,索菲的聲音又響起。
疑惑的問,“怎麼了?”
遲疑了片刻,才回答,“……威爾,對不起……”極輕的聲音,像是自語般的,這麼敘說著。
“呵呵,傻孩子,你道什麼歉呢?”調笑般的聲音。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嘟嘟”的結束通話聲。
微側著頭,威爾想了想,便沒有在意。起身,走入了浴室,打算好好的洗個澡,重新開始。
越過大西洋的另一端,漆黑的夜空下,穿著黑色長裙優雅的女士,靜坐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彷彿置身於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