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已經照了腦部的CT無明顯器質性病變,具體還要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流湘的面色略見緩和,“謝謝醫生!那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看病人?”
“現在就可以,不過不要影響病人休息,剛才他檢查的時候已經醒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以後過馬路可不能這麼橫衝直撞的。”
“知道了,謝謝醫生!”
“行了!快去吧!”醫師看著流湘急切的樣子,搖搖頭,面上的神色很是可親。
昨晚的一幕來得太快,炫目過後,一向乾淨帥氣的男人倒在路上,點點的紅色液體流淌出來,他微睜著眼,甚至嘴角上揚,看到她安然無恙後,才緩緩閉上眼睛。
她腦中一片空白,快步走到他身邊,探身去檢視,“斬殤!你怎麼樣?!”
一雙溫暖的手緩緩握住她撐在地上的手臂,緩慢的道:“別慌,沒事!”
救護車來得很快,幾個醫護人員,輕手輕腳的將方斬殤用擔架抬起,放到車上,並對傷口做了初級護理,打好點滴,而此刻的方斬殤已進入昏迷狀態。
VIP特護病房,佈置得很是整潔,視窗幾盆不知名的花朵散出淡淡幽香,雖是冬日,明媚陽光依舊灑了一地,使室內溫暖明亮。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張寬大的病床上,一個男人靜靜的躺在那裡,身上布裹滿紗布,甚至還著新鮮藥水的味道,他五官清晰,薄唇微抿,長長的睫毛合攏在一起,微微顫動,呼吸均勻有致,讓平日裡冷凝的線條也柔軟下來。
流湘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精緻的五官輪廓,此刻的他,從未有過的安然寧靜,不是未見過他的睡容,多年前得無數個夜晚早已熟悉了那種寧然的感覺,但那似乎很遙遠,遙遠到今天的場景重現,讓她的眼角竟不覺間竟有了淚意,不是不懷念,而是經歷了太多傷痛後,懷念背後帶來的痛意更加難以回首。
如果以往對他的行為尚有懷疑的話,在昨晚那千鈞一髮之時,他定然來不及思索便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她至少能確認的一點是他對她的感情不曾改變。不管曾經離開的理由是什麼,她已不想深究,只是單純的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如若不是他,今天定然易地而處,她雖憤恨交加,卻從未想過犧牲性命,因為生命於人生而言是最寶貴不得侵犯的東西,當初那場鉅變年僅二十歲的她,都能咬牙挺過,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有任何人或事讓她不惜犧牲生命。
她輕輕伸手,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回身未及抽回的手卻落入一雙有些微涼的熟悉手掌中,她有些驚詫的轉頭,臉上尤掛著未乾的淚跡,正對上他半睜的眸子,幽然的眸光中一股攝人心絃的穿透力似看透人心。
她微微一笑,欲收回手,稍稍一動,卻被握得更緊,她有些愕然的抬首,見他手臂上還插著各種維持生命體徵的管子,而正他微蹙著眉頭,立刻明白他剛剛的用力,定然扯動傷口,她心下一片柔軟,怕再觸動他的傷處,終是任由他握著,柔聲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裡不舒服?用不用我去叫醫生來檢檢視看?”
“坐!”他的話語不多,卻帶著堅定的味道,聲音不高卻有著些許求懇的意味,只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上,半刻不肯離開,見她乖巧的依言坐在身邊,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欣慰。
流湘被他看得頗有些不自在,試圖轉移他灼人的視線,輕聲道:“無論如何這次我都很感激你,若不是你,只怕如今躺在這裡的該是我!謝謝你,斬殤!”
“很慶幸你能這樣說,無論天大的事情,我都不希望看到你的怨恨,那怕只是一絲一毫都讓我無法忍受,所以我心甘情願這樣為你,甚至偷偷慶幸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方斬殤語氣柔和,眸光中透出絲絲緊張之色,小心的打量著流湘的神色和反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