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奶氣地說道:“大哥哥,給我皮球。”水青嵐笑著把小皮球遞給了小男孩,小男孩笑出了一口白白的小乳牙,說了聲謝謝,又跑走了。
“小弟弟,慢一點,小心摔倒。”
不知為什麼,水青嵐覺得剛才的小男孩非常的眼熟,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以至於擔憂小男孩跌倒,心裡也覺得奇怪,平時的自己可是一點都不喜歡逗弄小孩子的。
再往前走,前面出現了一個小亭子,剛才的男孩子在亭子裡邊玩球,一對年輕的夫婦坐在一邊的石凳子上,面帶愛憐的笑容看著那個小男孩。
“媽媽,我要吃雪糕!”
小男孩爬到媽媽的腿上,摟著其母的脖子撒嬌道。
“那我們回去吧,小饞貓。”
年輕媽媽拿出手絹擦乾淨了幼子臉上的泥屑。
“爸爸,我要騎馬。”
小男孩又轉向了其父。
年輕爸爸開心地笑道:“好嘞,乖兒子,我們回家嘍。”說著,把幼子一下子舉到了脖子上,小男孩興奮地發出了尖叫聲。
一路上,小男孩騎著爸爸咯咯笑個不停,年輕女人挎著丈夫的胳膊走在旁邊,偶偶細語著。看著眼前溫馨快樂的一家三口,水青嵐的嘴角也爬上了微笑,慢慢跟在了後面。
一家三口已經消失在了一家大門內,水青嵐走到那家不禁停住了腳步。
“XX路 XX號?這不是我家嗎?!剛才的那三人是什麼人,為什麼去我家?”水青嵐帶著疑惑開啟了大門。
剛邁進大門,迎面撲來老婦人的痛哭聲,水青嵐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幾個穿制服的男人默默站在院子裡,一位清瘦的老人噙著熱淚扶著痛哭不已的老婦人。
“爺爺?!奶奶?!”
水青嵐徹底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欲跑到跟前時,發現腳重似千斤萬斤,根本邁不開步。
“奶奶,奶奶,不要哭…”
剛才的小男孩,聽到奶奶的哭聲,從裡屋跑過來抱住了奶奶的大腿。
“我可憐的孫兒啊!”老婦人抱著孫子又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呼號聲。
“啊,他原來是小時候的我!”水青嵐被那句孫兒當頭一棒,悲傷之情充滿了胸腹間。
“原來他們是我的父母!”
想到剛才恩愛的年輕夫妻,水青嵐熱淚滿面,明白是父母沒了的噩耗剛傳到家裡。年輕父親再也不能給幼子騎馬,年輕母親再也不能給幼子擦臉,而自己永遠失去了父親母親!
“爸爸,媽媽!”水青嵐悲從中來,也痛哭出聲。
前面的場景倏地轉換,院子裡飄落著凋零的樹葉,藏不住的濃濃秋意,從堂屋傳來了一陣古琴的叮咚聲。隨風聞到,“小嵐,這是宮音,這是商音,這是角音…”
這是奶奶正在教我古琴呢,水青嵐流著眼淚默默想道。
只聽小男孩不滿地說道:“為什麼我彈的這麼難聽,奶奶彈得這麼好聽呢?”
先是一陣笑聲後,才傳來了奶奶帶笑的聲音:“不要急,小嵐長大了比奶奶還彈的好。”
眼前的場景又變換一次,已是寒風蕭瑟的冬天。
“奶奶,奶奶!不要走!”
一身白色喪服的小男孩,捧著遺像一路哀哀哭泣,滿頭華髮的爺爺跟在後面,步子蹣跚。
啊,是的,奶奶走的時候,年僅八歲的自己何其傷心,何其悲痛!奶奶,您再也聽不到孫兒的琴聲了,即使孫兒彈得再好,奶奶也永遠聽不到了。我的奶奶啊!水青嵐只覺心中滿是悲痛,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正痛哭流涕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美人,好好的哭什麼?”
是龍淵。水青嵐擦著眼淚回道:“我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