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羽看向君耀然,猛然間他那美麗的桃花眼,竟然流出一串血淚,雙眼也變成了嚇人的血窟窿,不停的向外冒著血。
“啊!”汐羽一聲尖叫醒來,薄薄的錦被裹著玉體,臉上透明的液體肆意流淌,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看向窗外,依舊是新月如勾。汐羽下地,坐在桌前品了口茶水,水冰的透人,卻還是不能使她從剛才的夢魘中振作出來。拭了拭額頭還存著的滴滴淺汗,汐羽吐出了一口濁氣,暗自感慨。上輩子殺了那麼多人,一個噩夢都沒有做過;這次不過是害人白了頭髮,倒是心裡不安了……
正是深夜,卻連一絲睡意都沒有。攥了攥沒有了知覺的手,指甲刺進掌心傳來一陣疼痛。風吹過樹幹,發出“嘩嘩”的聲音,汐羽卻瞬間神經一緊,直接幻化出星河之鞭,“誰!”一聲輕喝。
沒有人回答,只有風兒飄過的聲音。汐羽緩了口氣,收回已經換形成匕首的星河之鞭,玉手輕輕擦了擦鼻尖,一陣風響,再次讓她沁出了一身冷汗。
汐羽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雪白的中衣經過了這樣一番折騰早已有了褶皺,披上錦被,汐羽堅定地走了出去。這個夢魘太過真實,自己還是找一個人陪自己睡吧。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汐羽便來到了玄珺的門前,剛想抬步走進去,卻愣生生的把自己給拽了回來。在鳳羽閣內,她可是牧羽,是男子,怎麼能和玄珺……想到這裡,汐羽不禁滿臉黑線,哪個該死的給了她這麼一個女扮男裝的設定。(小顏:汐羽呀,這好像是你自己設定的吧。)
去找朱雀?想到這裡汐羽立刻搖了搖頭,直接把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裡。要是安紫澈知道自己跟朱雀這麼親密,一定會替安紫薔滅了自己,她還有星沒有救,一定要活下去,如小強一般的活下去。
要不去找夜天寒?汐羽想到夜天寒那張冰塊臉,又立刻搖了搖頭。算了,她現在的心就夠冷的了,不需要冷藏加冷凍。再說了,夜天寒的脾氣太難琢磨,尤其是最近,經常看著她發出一系列的傻笑。拜託,他是冰山男,沒有笑的設定好不好!!!說不定自己哪一句說不對了,他就會一腳把自己華麗麗的踢出來。
排除來,排除去,最終只剩下了一個白曜。汐羽不滿的扁了扁嘴,白曜可是個謫仙型的美男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自己怎麼能……
風再次挺合時宜的吹來,“嘩嘩”的樹幹的抖動聲,讓汐羽身體一僵,迅速的向白曜的竹屋跑去。雖說仙人不能褻瀆,但她也不想死是不是?大不了日後向他道個歉就好。
不過晚上的竹屋很安靜,沒有白日裡那些亂七八糟難破解的陣法,汐羽輕而易舉的便來到了竹屋的門前。白曜的靈力很穩定,看來睡得很好,靜靜聆聽,甚至可以聽到輕微鼾聲。
剛想抬步,一根玉簫便衝破紙窗直接向汐羽砸來。汐羽跳腳一閃,心裡還有陣陣餘驚。指刃的主人還真不是蓋得,這要是躲得慢一點,起碼也得烙下一個二級傷殘。
“是我。”看著玉簫破碎,汐羽立刻開始自報家門,她只是被噩夢嚇得不敢睡而已,絕對沒有不良的居心。
“嗯。”白曜靜靜回了一聲,然後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咯吱”一聲,屋門開啟,白曜的眼睛著幾分睡意,“汐羽可是有事?”
“我夢魘了……不敢自己睡。”汐羽說完這句話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居然和謫仙說同居,罪過呀,罪過。
“那你要和我一起睡?”白曜看著汐羽,眼眸中竟然流露出一絲笑意。
“那個……”汐羽語結,她真得很好奇,一個謫仙美男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個露骨的問題。待反應過來後便是汐羽式的結結巴巴,“我……我沒有惡意,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汐羽的小臉憋得通紅,為人兩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