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肆意弄髒弄亂。
心裡頭正因此而奇怪著,引發其好奇心的男人已經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舉步往外走去了。
這下,在一旁努力忍耐了很久的思華年終是沉不住氣了。
“喂……”因被忽略而愣怔了片刻的女孩起步追上了自家孫子,依舊目不斜視地緊盯著他的側面,“人……有多少人……受傷了啊?”
她沒敢直言不諱地問他:有多少人陣亡了?
只因那個“死”字於她而言,還太過沉重。
沉重得……竟讓她覺得,能躲一時是一時。
殊不知,她幾近屏息凝神的這一問,卻好巧不巧地激起了長官大人內心的極度不爽。
唐寧冷不丁頓住腳步,斜眼冷冷地瞥了不依不饒的女孩一眼,忍著連自己都未嘗察覺的慍怒,寒聲甩了對方四個字:“去問聶倫。”
語畢,他就頂著張臭臉,頭也不回地朝前走。
這……這算什麼態度啊?!他就不能爽快地告訴她嗎?又不會少塊肉!
被氣得義憤填膺的女孩剛要發作,就突然嗅到了一股不該存在的異味。
這是……
她皺著眉頭動了動鼻子,須臾過後便猝然神色一改。
血腥味?!
雖然這氣味一點兒也不濃烈,但她確實是依靠她敏銳的嗅覺聞到了!的確是血腥味沒錯!
而且……而且這股味道……
思華年瞪圓了眼珠子,倏爾眸光一轉,使之落到了立於自動門前等候開門的那個身影上。
下一刻,讓旁觀了兩人互動的聶倫頗覺意外的是,分明關心著傷亡人數的思華年卻並沒有聽唐寧的話——轉身前來尋他,而是兀自舉步去追那走出房間的男人。
“喂!等等!”思華年一路追出了總指揮室,又一路小跑著,奔向獨自前行的男人,“我叫你等等啊!你是聾子嗎?!”眼瞅著自家孫子對她的呼喚置若罔聞,連停下腳步的傾向都沒有出現,思華年登時怒從中來。
她怒目圓睜著衝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攔在了自家孫子的身前。
於是,唐寧被迫停止了前進,沉著臉俯視著一臉怒容的女祖宗。
孰料沒等他用冷言冷語將她趕走,對方就突然面色一凝,猝不及防地抓住了他的右腕,將之拉到了自個兒的眼皮底下。
不期而至的舉動,饒是向來處變不驚的長官大人也不由為之微微一愣。
而下一秒,他微不可察的愣怔就變成了不著痕跡的詫異。
只見女孩已然收起了吹鬍子瞪眼的怒容,進而低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撩開了他的衣袖。
赫然入眼的殷紅,瞬間刺痛了思華年的雙眸。
為什麼她會發現?
男人的內心不禁有此一問的同時,女人已經雙眉緊鎖著抬起了腦袋,徑直與之四目相接。
“我就知道你受傷了!”脫口而出的話語,不由分說地戳中了長官大人強到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誠然,他實在沒有料到,自己親口點來的第四部隊,居然在前一陣剛巧招募了十幾名新兵——這些缺乏實戰經驗的新兵,又剛好在這一趟的行動中,完美地成為了他的包袱。
換做平時,或許他並不會存著這個閒工夫去操心他們的死活——可這回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某個蠢貨的一句話時不時地在他腦袋裡蹦躂,彷彿是能夠支配他的身體一般,竟叫他不由自主地出手,親自救下了那些人的性命。
真是活見鬼。
長官大人強壓下心頭直往上躥的無名火,已經情不自禁地開始籌謀——該如何處置那個沒能調(和諧)教好部下的四隊隊長。
可還沒等他寒著臉在腦中勾勒出一份完整的處分書,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