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個被阿豹五花大綁來的少年。
難怪她將船劃得那麼匆忙,原來是幹了她爹常乾的勾當。
“李老五家的烤魚只剩一條了,跟我搶!”阿豹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踢了少年一腿。
別人要搶她的魚,她就把魚和別人都給搶了,這種事放在阿豹身上一點不稀奇,只是可憐了這個撞上小夜叉的倒黴蛋,瞧他細皮嫩肉,錦衣華靴的樣子,一看便是從未吃過苦頭,出身大戶的金貴小公子。
“你們瞧這個!”阿豹拿出一塊做工精細,金光燦燦的長命鎖鏈牌,在指間得意洋洋的晃動,“這可是我如今拿到的,最值錢的戰利品!”小公子皺著眉頭盯著她,口裡嗚嗚個不停。
“會有追兵吧?”孤辰望著夜色下的河流,他與小元他們最大的不同,還在於他的擔心,總是比他們多,也比他們遠。
“不會啦!”阿豹篤定地說,“在運河邊的時候,這小子一直是一個人。穿金戴銀還不帶隨從,拿一錠銀子買一條烤魚的傢伙,擺明了就是不知人間疾苦,偷溜出來玩耍的呆瓜。不搶他搶誰!”
“那是你運氣好。”小元揪了揪阿豹的麻花辮,“這樣的公子哥兒,外出遊玩不說前呼後擁,數十個隨從是有得,若是他們整好藏於暗處,你以為憑你的花拳繡腿,能活著到這兒來?”
“以後還是不要幹這樣的事了,不好。”孤辰皺著眉。
“我爹就是幹這種事的,我是他女兒,不幹這個幹什麼去?”他們的態度把阿豹的脾氣惹了上來,“我爹就是水寇頭子,我以後也是水寇。怎麼啦?看不慣?看不慣就別跟我一起。有種再能耐些,上官府告我去!”
“你爹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嗎?”孤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阿豹的火氣更大了,指著孤辰的鼻子道:“我爹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怎麼著!總比你連你爹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要強!”
以前,每當他們的話題牽扯到“家”與“父母”上頭時,孤辰都很詞窮,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的父親,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懵懵懂懂活了十一年。
沒輕沒重的小孩脾氣把氣氛搞壞了,無言以對的孤辰轉過身去,用不看阿豹表達他無奈的憤怒與不跟女孩子見識的氣度。
他的不滿好像並不全來自阿豹的脾氣,那個被阿豹綁來的傢伙,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只屬於他們三個人的河岸,這感覺就像一個堅固的堡壘突然穿了一個小洞,所有的秘密,歡樂,完整,都被洩露了。只是,以他這樣的年紀與閱歷,還不足以明白,所謂命運,就是被無數突如其來的“小洞”,蛀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幹嗎幹嗎呢,都忘了去年咱們磕過的頭,發過的誓啦?”小元扯起嗓子打圓場,一手拉一個,“道歉!趕緊的!”
“要是你被人揍了,掉進水裡,沒人撈的話就淹死了。”孤辰先開了口,“你死了,我又上哪兒去找個阿豹來講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兒。”
阿豹又不傻,這種隱晦的道歉與在意,瞬間熄滅了她所有的火苗。
“我死了,你們就在別想遲到百里香的醬香鵝腿!”阿豹哼了一聲。
怎麼說都還是一幫孩子,分得快,合得也快。
多餘的小公子還在地上哼哼唧唧,扭來扭去的,像一隻蝦米。
小元上去拿掉了他口裡的布條,故意黑著一張臉道:“你應承我們,回去不跟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兒,我們就放你走。不然……我們真的會扔你下河喲!”
小公子一邊咳嗽一邊搖頭。
阿豹見狀,火大地說:“這壞胚子還不領情!難不成你還想著把我們一網打盡?”
小公子憋紅了臉,費力地說:“不……不……”
“不不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