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場熱鬧的聚會剛剛散場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度秒如年的感覺折磨得歡歡心緒不寧。
給勳打電話,無人應答。
又過了一個小時,再打電話時,已是關機。
她甚至開始猜測,勳說不定因為後悔,退縮了,才會遲遲不肯露面。
此時隔壁座位上,有一位低聲啜泣的女孩子一身素淨的白,我見猶憐地柔弱。她兀自的哭泣聲引來身邊人的側目,歡歡本看不得別人哭,因為她一直覺得哭泣極容易傳染人,她站起身來想要躲那女孩子遠一些。
從那女孩子的身前走過,歡歡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她的眼淚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塊塊地用著紙巾,長長的黑髮遮住窄細的肩頸,也遮住淚濛濛的臉蛋傑。
她手裡的紙巾用完了,顫抖纖細的手在隨身的小包裡亂翻著,歡歡於心不忍便遞過去一包紙巾……女孩子看了她一眼,接過後顫聲說了聲“謝謝”,繼續掉淚。
歡歡忍不住問道:“小姑娘,你還好吧?”
女孩子抽噎了幾聲,才挪開紙巾看了看她,說道:“不好,很不好!說好男朋友和我一起去旅遊的……可是他今天卻跟我說分手,說他其實早就愛上了別人……嗚嗚嗚……”
說著說著,女孩子竟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有好多行人好奇地看著她們的方向,歡歡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輕輕地拍女孩子的背。
她很想對女孩子說些什麼,或者鼓勵或者勸阻,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不讓自己去做討人嫌、送忠告的前輩。所有的提醒和告誡都是白搭,路要自己走過摔過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麼。有時候走出來的路會讓所有勸阻的人驚詫不已。
更何況,就連她齊歡歡自己都不知道,前方的路到底會如何,那她有什麼資格去鼓勵或者勸阻眼前這個女孩子?。
過了一會兒,廣播通知去D城的航班要登機了,歡歡掏出手機準備再給勳打一次電話試試。
卻發現勳的一條簡訊:歡歡,你先上飛機回D城,我今天的事還沒有處理完,晚一點給你回電話詳說。
歡歡蹙了蹙眉間,覺得這則簡訊十足的荒謬,簡直就是陳勳找的理由,更像是一個託辭。
她氣咻咻地快速撥號打回去給他,竟然還是關機。
隱忍著一股怒氣,她打算先不忙著進安檢,再等一等看看。
可是,很快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勳的身影,倒是見到了肖子墨!
因為機票不是歡歡預定的,所以她並不知道這天只有一班航班是飛往D城的。
她詫異地看著肖子墨,問道:“子墨?你……也是今天回D城?”
肖子墨比歡歡想象中更開朗活躍,老朋友般拖著行李箱走近她身邊,笑道:“對呀,清明節就這幾天假,晚一天回去就沒時間探親訪友了。”
歡歡淺淺地笑了一下,還在想著勳的事,面上的表情並不太熱情。
肖子墨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忽視,略帶驚奇地向四周張望,問道:“耶,陳勳呢?你不是說他要和你一起回去看齊媽媽嗎?”
聞言,歡歡的眉間蹙得更緊了,回答得心不在焉:“他臨時有事,晚一天來。”
她承認,她說謊了。
在肖子墨面前,她不得不說謊。
他似乎並不懷疑她的話,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一起登機吧。”
歡歡還有些猶豫,跟著肖子墨的步伐有點慢,還不時回頭張望。或許,勳正往機場趕來呢……
肖子墨已透過了安檢,似笑非笑地眯著眼望著歡歡,唇角卻是上揚的。
“歡歡,快點!來不及了!”他在安檢那頭招手高喊,提醒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