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自你體內出來後,它們就不再是蠱,這才變成普通蟲子的模樣,還有什麼好惡心的呢?”
“嘔……嘔……”
毛問智最怕蟲子。一聽說這些噁心蟲子在他身體裡時比現在的樣子還要噁心,更是大嘔特嘔起來,格格沃站在一邊好不鬱悶。總不能讓他一邊嘔吐一邊和自己說話吧,那多噁心?堂堂蠱神殿長老,站在一邊陪人嘔吐,更不像話。
眼見毛問智嘔個沒完,格格沃搖了搖頭,帶著兩個隨從轉身離開了。等他們一走,毛問智就直起了腰,他噁心蟲子不假,嘔吐也不假,但這真裡卻摻了一半的假,他有些故意誇張了。
方才格格沃問他的那句話他聽到了,他知道這老傢伙對葉小天不懷好意,可又怕他下蠱,不敢明著對抗,才耍了一點小聰明。等格格沃一走,他馬上鑽進林子,朝來路飛奔而去……
蠱,自古就有這麼一個字,顯見它最初的時候並不僅限於出現於苗疆,也並非神秘到了許多中原地區的人聞所未聞,否則造字的聖人也不會創出這麼一個字來了,只是由於適宜發展的環境不同,它在苗疆這個地方發揚光大了而已。
就像辣椒傳進中國,哪兒都有種,偏偏就在川、湘、黔一帶最為盛行,又比如芥茉在春秋戰國時就是中國人慣用的調料,卻在日本發揚光大,還有鹹菜,自三國時期傳入朝鮮,幾乎就成了他們的標誌。
蠱,上邊一個蟲字,下邊一個器皿的皿字,言下之意,蟲子放在器皿內,為盅。事實上也是如此,養蠱人就是把許多毒蟲放在一個器皿裡,讓它們互相吞食,最後活下來的那隻未死的毒死,便成了蠱。
當然實際上的操作不僅僅這麼簡單,其中還有許多秘法,這只是養蠱人簡單的介紹,造出蠱這個字的人顯然也知道這種養蠱之法。李時珍此時已經老邁了,他的《本草綱目》已經完成,《本草》中也提到了蠱,言曰:“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
顯然,李時珍也知道蠱的養法,他本就是湖南湖北一帶的人,又常入深山採藥,嚐盡百草,接觸這種事物的機會自然極多,所言當有所據。不過,李時珍在本草中說,蠱是一種專治毒瘡的藥。
其實不只《本草》中這麼說,宋代的《慶曆善治方》,唐代的《千金方》,也都提到了蠱,甚至還有養蠱、下蠱的方法,包括用蠱治病的醫方。不過在醫言醫,他們談的都是如何用蠱治病。
就像一根見血封喉的毒藤、一條噬人五步必死的毒蛇,這些名醫不會在他們的著作中大談特談如何用它下毒,下毒時有什麼禁忌,要如何儲存這些毒藥,怎樣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它的毒性,他們只會講如何用這種毒攻克一些頑症。
但是同為唐朝人的孔穎達在《十三經注疏》裡面卻提到了蠱的另一面:“以毒藥藥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蠱毒。”
苗人習蠱者大多也是用來治病的,他們住在深山大澤之中。環境相對惡劣,各種毒蟲毒蛇又多,中毒是家常便飯,有“毒中王者”的蠱來剋制各種毒蟲,相對就安全的多,苗人部落裡的巫師除了問卜吉凶,最大的作用就是當兼職醫生,他們研習蠱術的目的也就在於此。
這是展凝兒向葉小天介紹的內容,展凝兒當然不會蠱術,其實大部分苗人也都不會蠱術。但是展凝兒畢竟是苗人的一份子,再加上她出身世家,這種秘辛掌握的就多些。
展凝兒道:“習蠱術的多是婦人,一則是為了給家人治病,防治各種毒蟲,二來女兒家習了蠱術,便也多了一門防身的技藝,我們苗家女子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即便受了丈夫欺負,孃家也是不會跑到女兒家裡去為她撐腰的,部落首領也不理會這種家務事,想要有所保障。就唯有修習蠱術。”
葉小天心想,如果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