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琬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不要臉的話居然會是從方慧茹的嘴裡吐出來的,她又仔仔細細地把方慧茹看了一遍,生怕眼前的這個女妖怪是宋城或者張致嚴變化出來的。
「你姐姐快被你嚇死了,一天嚇個兩三回的,命都交待在你手裡。」方慧茹上手將寧琬一直沒捨得拉掉的麻袋從寧琬的身上扒拉了下來,然後衝著寧琬輕輕地笑,「你也安生點,老也給你姐姐找麻煩。」
「我沒有!」寧琬不服氣地哼哼,方慧茹抬頭看著她笑了笑,然後伸手輕輕地颳了刮寧琬的小鼻尖。
寧琬抽了抽鼻子,不跟方慧茹狡辯了。
再等到耿秋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她將扔在哪兒的書包給拎了回來,拉出了裡面的小針織外套,這裡在空調房裡怕感冒,寧琬和耿懷月一起為耿秋準備的。
她將寧琬拉了起來,寧琬夾著兩隻顫巍巍腿順著耿秋扶著的力道站了起來,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拿正眼去瞧冷著一張臉的耿秋。
耿秋先是看了她一眼,寧琬的褲子不長,大夏天的穿了一條小短褲,只是短褲的顏色偏淺,血跡就會更加顯眼一些。她先是將寧琬的褲子理了理,然後將針織衫的兩隻袖子隨意圍在寧琬的腰間,最好仔細地為寧琬繫上了一個蝴蝶結。
她又將寧琬掉在地上的書背給收拾乾淨了,然後將自己的書包和寧琬的書包一起遞給了方慧茹:「慧茹,你幫著我拿一下。」
將一切都做完後耿秋這才蹲在了寧琬的跟前,側著頭衝著寧琬輕聲道:「來,上來,我們回家。」
寧琬先是愣了愣,轉而還真就眼眶一紅,眼淚說來就來,老老實實地爬上了耿秋不算寬厚的肩頭。
方慧茹偷偷地笑了起來,這小丫頭以後如果不去做個演員,就真浪費了她這眼淚說來就來的絕技,想完了又忙提著耿秋交給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寧琬將眼淚又往耿秋的肩頭蹭,越蹭越多,起蹭越停不下來,弄得耿秋哭笑不得:「回去你可得給我洗衣服。」
「我不要!」
「你不老實你還有理了?」耿秋笑。
「我哪……哪裡不老實了!我怎麼知道是……是今天,姐姐第一次的……時候,不……不一樣嚇得哭嗎?」
「你閉嘴吧。」耿秋無奈。
「我……我不!」寧琬越說興致越高,「而且我沒……沒有招惹梁弘燕,是……是她自己要打我的!」
一提到梁弘燕打了自己,耿秋頓時就沉默了,沒再跟寧琬叨叨,她沉默地將寧琬背在自己的肩頭,往家的方向走,方慧茹一個勁兒在後面給寧琬使眼色,奈何寧琬背對著她沒回家,啥也沒看見。
回到家後耿秋毫不含糊地將寧琬扔進了衛生間裡,然後給她找了乾淨的衣服,最後又去將醫藥箱翻了出來,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兩個人都回到家後,方慧茹便跟耿秋說了一聲回了家,家裡便只剩下了耿秋和寧琬。
寧琬在衛生間裡折騰了許久,耿秋等得脾氣火氣都消了也沒見寧琬出來,她又將藥一排排準備好放在了桌子上。
嚀嚀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去扒拉了兩下門,沒反應,乖乖地睡在了衛生間門口。啾啾圍著耿秋的腿轉了一圈,也睡在了耿秋的身邊。
衛生間的門被輕輕地拉開了一條縫,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歪著從那一條縫裡看了出來,耿秋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對上寧琬的眼神,就見寧琬輕輕地衝著自己笑了起來,她一雙眼睛彎得極好看,頭髮濕答答地順著自己的小臉垂下來,笑得耿秋剩餘不多的脾氣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姐姐。」她有些拘謹,臉也跟著紅了起來,低頭的時候眼睫上的一滴水刷拉一落下去,跟她平日裡往下掉的金豆子似的,可卻如貓爪一樣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