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門口見吧。”
“好。”他不做勉強,只答應一個好字,便收了線。
我找出淺色毛呢長裙,配一件淡藍V型毛衫,搭一條同色系圍巾,將中長髮盤起,用一根烏木古簪固定住,這根古簪還是當日告知策音我要離婚時她送我的,說是恭喜我重獲新生,我微笑著接過,便想著今天要戴著它去結束這段婚姻。
簪尾白蝶貝雕刻成的尾花襯著我的臉,清麗恬淡,不得不說,策音的眼光是極好的。
民政局外,我率先走近已經等在那裡的何偉,微笑,“讓你久等了。”
他細細打量著我,“從不曾見你好好打扮,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些古簪的?”
“一直都愛,只是你沒有在我這裡停留,當然也就不知。”我低頭淺笑。
“我好像錯過了什麼……”何偉低語。
“錯過不錯過已經不重要了,走吧。”我先他一步踏上臺階。
他幾步追上,握住我的手腕,“田戀,我只想問你一句。”
我抬眸,示意他繼續,他握著我的手有些顫抖,終於出聲:“你有沒有一個瞬間喜歡過我?”
我嘲諷的笑了:“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現在,知道這些還有用嘛?”
“可我只想知道答案,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瞬。”
我望進那雙一向平淡無波的眼中,輕聲開口:“我只能告訴你,我想過和你過一世。”
他倏忽哂笑,“原來一直是我在錯過。”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從來不曾給過我。”我掙脫開他的手,繼續道:“走吧。”
他默不作聲的跟在我的身後,一步一步邁進那扇大門,幾個月前,我曾幻想著在這裡我可以擁有一份平淡的幸福,幾個月後,我再次來到這裡結束這段從未開始的幸福。
當工作人員問及是否自願離婚時,何偉沉吟一下,點頭說道:“是。”我亦點頭。
那裡的工作人員循例做一些在我看來無謂的協調,希望我們慎重考慮是否離婚,聽完她得調節,我仍是點頭說:“我們自願離婚。”她無奈的各望了我們一眼,不再多說什麼,為我們蓋了章。
走出民政局大門,紅皮換做綠皮,多少人有不甘有委屈,我卻覺得渾身通暢,從未有過的輕鬆。
我們一個向北一個向南,分道揚鑣。
我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後卻傳來剎車聲,“田戀。”
何偉下車喚住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既然離了婚,我也不想多做糾纏。
“如果我說這些話跟方子旭有關呢?”何偉望著我眼中的倔強一點一點瓦解,自嘲的笑“現在恐怕也只有他的事能讓你關心了吧。”
“如果你是想說這個,我看還是算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我抽回手,不料,並未成功。
“先上車再說。”他固執的拉我上車。
車中暖氣開的很足,我微微敞開外衣,“有什麼話說吧。”
“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吧,我請你吃最後的午餐。”我不作理會,偏頭望向窗外,實則,心裡著實想知道到底方子旭發生了什麼事。
車子兜兜轉轉,最後竟停在‘雅堤咖啡’門前,看到這裡,使我無端想起了Jack,心下一陣煩悶,扭頭對何偉說“可以換個地方嗎?”
他一愣,沒有料到我會提這個要求,也不多說什麼,發動車子,另尋一家咖啡廳。
我們臨窗相對而坐,點一杯摩卡,用銀匙輕輕攪動著,半晌,開口道:“什麼事?”
“你到底是沒有忍住。”何偉傾近前身,望著我的眼睛,我別開眼,他輕笑,“田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