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北京。
我,安雪,結束了我在法國的課程,雄赳赳氣昂昂地揣著我燙著金的畢業證書,隨著飛機降落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離開北京3年,終於回來了……
一出到達口,就看見一隻“兔子”蹦著朝我跑過來,然後把我抱在懷裡,耳邊是她咋咋呼呼的聲音:“安雪!!你總算回來了,想死我了!!!”
不要懷疑,這個咋呼的小女人就是我的好朋友,辛小月,我們革命的友誼從小學2年級就開始了,小學,初中,高中我們都是一個班,大學都為了在一起“賄賂”了舍監給我們安排了隔壁寢室。大學畢業,我出了國,她留在北京工作。3年後,我成了單身的海歸,她嫁作人婦,而且還是個孕婦。
“小月……我說,你一個都快當媽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瘋瘋癲癲沒個正型兒?”我笑道。
“你懂什麼,我這叫快樂的孕婦。”辛小月拉著我往停車場走,“全聚德,訂好了位子了,饞貓。”
我兩眼放光地大叫了一聲,跳上了她的車。
兩個小時後,我滿足地“半躺”在全聚德的椅子上,不停地感慨:“好吃,太好吃了!咱北京的東西就是好吃!小月,你是不知道我在法國的這些年都吃的是什麼呀……”我又開始跟辛小月絮叨我在法國的那點其實根本算不上慘的屁事兒。
我8歲那年,父母因為車禍去世,於是我成了孤兒。從小跟著奶奶過,奶奶年紀大了,掙不了錢,我們就她的退休金活著,日子不可謂不苦。但還好我安雪天生樂觀,從小就具有極重的金錢觀念,不僅小的時候就學會幫小朋友做作業來賺零花錢,進入大學以後更是全校聞名的“打工皇后”。
大四那年,奶奶也去世了,我身邊就連個親人都沒有了,為此我曾經非常深刻地思考我我是不是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奶奶去世後給我留下了一筆保險金,在辛小月的一番動我以情曉我以禮的勸慰後,我便決定了出國,開始新的生活。
這一走就是三年,現在我安雪也終於可以仰天長笑,“姐姐我學成歸來啦!”
酒足飯飽,辛小月才問我:“你的那帥哥呢?怎麼沒跟著回來?”
我眼神一黯,她說的是方小剛,我在法國結識的男朋友,我們曾經相依為命了2年多。臨畢業時,我決定回國,而他一定要留在那裡,於是我們分手。 “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我腦子裡又冒出當年自己是否是“天煞孤星”的想法,沒理由啊,怎麼看我安雪也是青春可愛,開朗大方,怎麼就沒男人要我?
辛小月一副“理解萬歲”的表情,拍著我的肩,“別想了,聽姐姐的,這幾天好好歇著,明天姐姐帶你去看看咱北京這3年的變化。然後姐姐再給你找個好男人……”
我白了她一眼,“好男人就不必了,看看北京倒行。說吧,去哪?”
辛小月的眼神頓時放得賊亮賊亮的,說:“嘿嘿,去故宮。”
我趴在桌子上作暈死狀,故宮?!這宮殿建了好幾百年除了壞的地方翻修以外,就沒有變化過,還美其名曰帶我去看北京的變化?我蹲在長安街上看車都強過在故宮感受北京的變化。
“別這樣別這樣,親愛的,你就陪我去一次吧……”辛小月搖著我的手,“你是不知道,我多麼想去故宮看看,可是我們家那口子自從我懷孕以後就說了,故宮太大,不適合孕婦‘旅遊’,你說我好不容易等著你回來了,剛好可以藉著陪你的名義,去瞻仰瞻仰我們家十四爺住的地方。我跟你講,我們家十四啊……(以上省略數萬字… …)”
我這下,不是仰天長笑,是仰天長哮了!辛小月自從懷孕以來,就安心在家養胎,班也不用上,這天天在家閒著,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