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川還陷在自己害了姐姐的事情裡,這無能為力的情緒致使他與外界產生了斷層。
江曌看沒法辯解的服務生,出聲問:“雷隊長,他去過1號別墅嗎?”
雷冰聽到他的話,向溫二虎示意了下,在他開啟監控的時候講:“張牽下午三點四十分回1號別墅休息後,除原先就在自己房間休息的兩位客人外,分別有四個客人,兩個清潔員,以及陳渭中和馮小濤兩位先生,再加上——楚浩川,一共是九人進去過。”
雷冰指著影片上載出的頭像。“1號別墅一共是11個人,我們已經對前幾位進行過詢問,現在只剩下楚浩川以及陳渭中先生了。”
陳渭中直接講:“我是去找馮總的,跟他說了些帳務支出方面的事。”
雷冰點頭。“這點我們會再次向馮小濤確認的。”他說完,轉而問:“楚浩川,你的工作是服務莊園的客人,為什麼要去1號別墅?”
被叫到名字的楚浩川抬頭,看嚴肅的刑警隊長。
他頓了下,謹慎的遲疑講:“我是去找——找姐姐的。”
姐姐兩字說得非常虛,不知是因為太久沒有叫了,稱呼有些陌生,還是不確定這話是不是可以說的。
雷冰沒有感情的追問:“你去找她做什麼?”
找她做什麼?
姐姐替他殺了人,隨時可能被抓,他想去看看她,順便商量離開明江島後的事。
她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不管是逃也好,還是怎麼樣,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雷冰不給楚浩川緩衝的時間,緊追的問:“你是不是去到1號樓,沒看到你姐姐,就把覬覦你姐姐的張牽給殺了?”
“我沒有!”楚浩川低吼的再次講:“我沒有殺人!”
“為什麼不承認?是因為這次沒有人替你頂罪了嗎?”
楚浩川一聽到頂罪兩字,被激得一把將桌上的照片甩他臉上,吼叫的想翻過桌揍他。
溫二虎和周站兩個警察,早有準備的一把將他按桌上。
雷冰站遠了些,對又吼又叫的人講:“這麼激動?是被我說中了嗎?”
楚浩川剛甩開一個警察,就又被另個警察抓住衣領狠狠撞回桌上。
掙脫不開的楚浩川,憤憤的瞪著雷冰,破口大罵:“我操你大爺的!有種叫他們放開我!”
雷冰笑著講:“挺有勁的,用枕頭捂死一個五六十歲的人,應該不在話下。”
在他們又是打又是罵,非常熱鬧的時候。
有人出聲問:“雷隊長,你的職業生涯中,有殺過無辜的人嗎?”
柔軟純美的嗓音,似清風拂過三秋,壓下燥熱,使一切迴歸寧靜。
雷冰轉頭看說話的女孩,沒遲疑。“當然沒有。”
林妄面無表情的望著他眼睛,思慮道:“真的嗎?我不信。”
“林小姐,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是生氣了嗎?”林妄看他身邊的人。“陳星警官你呢,你一定殺過人吧?”
陳星激動的講:“你才殺過人!”
林妄被她懟了,沒生氣,示意的看回雷冰。“雷隊長,你們是訓練有素的警察,卻被我一兩句話給激怒了。如果你剛才審問楚浩川的方式合法,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們是殺人犯?”
雷冰和陳星等人語塞。
“不僅如此,從雷隊長及陳警官你們這種習以為常的審訊手斷來看,我是不是還可以認為,你們在榕城自己的地盤,也延用這詐審的方式,讓一些原本無罪之人判了刑?”
平靜從容的話,如利刀一般的對峙一干刑警,沒有絲毫的畏懼,
林妄坐在最後面的邊邊角角,卻坐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