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是我這一次最應該後悔的事。
可是現在說這個也來不及了。
姬景七知道自己在面對曉時昧的時候到底是留手了,倒不是憐惜對方的努力,而是在那漫長的等待與黑暗中……
因為看到這傢伙明亮而璀璨的魂魄,他幾乎忘掉的鬥志終於也重新燃燒了起來。
就當是還了一個人情。
姬景七忽然將自己的魂匣收了起來而與此同時整個梵天宗所依附的山脈如同地龍翻身,轟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地面顫動不止,就像是火山要噴發的末日一樣。
顏煥詫異的同樣抬頭,這景象當然不是火山噴發造成的,地殼中流淌的火脈他們都可以感覺的到,那火脈依舊翻滾卻不洶湧,出問題的地方來自於天空,也就是姬景七剛剛看向的位置。
是有什麼東西在天空斬向了梵天宗所在的火山。
聚魂陣本就已經被望川耗的差不多快要碎了,這一斬之下聚魂陣更是霎時間破碎,望川拎著劍回到了曉時昧的身邊,只不過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曉時昧,臉色和溫子清一樣黑的嚇人。
「分天……」姬景七有些恍惚的喃喃道。
他對分天太熟悉了,在溫子清到達後不久他就察覺到了分天的氣息,分天在他們的頭頂集聚靈力,也是這一刻姬景七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到自己的魂魄了。
所謂陣法都是依靠地形、風水、地脈、天時來構造,他所設的陣極為龐大不借用地勢和天時是不可能構建完成的,或許現在的乾元宗和梵天宗不出動元嬰以上的修士絕無可能翻雲覆雨,但這些修士都被牽制住了固守山門不會出動,這也是姬景七計劃的一部分,可分天不同。
劍名分天,持劍者分天裂地,挪山填海,這就是分天之能。
原
本姬景七以為分天持劍者已逝分天不會離開,沒想到分天終究還是來了。
以分天之能改變整個梵天宗所在的地方、乾城和於盧城之間的地勢可以說只是時間問題,一旦地脈被破,天時被毀,所有的陣法都會不攻自破。
沒有了陣法,沒有了那生魂的獻祭,姬景七以一人之力如何力敵梵天宗內守在禁地中的數名元嬰期、化神期修士?
這一戰想要再進一步卻是萬萬不能的了。
「罷了,我的魂魄還暫時寄在你們這,曉時昧……下一次見到我可不會留手了,」姬景七眯著眼睛看著曉時昧說道。
曉時昧翻了個白眼,「你有本事對我說下一次見到我,你的第三條腿能……哎呦,」曉時昧的話還沒說完,溫子清迅速的在曉時昧的頭上拍了一下。
這一下不輕不重但也打斷了曉時昧的話。
曉時昧抬眼就對上了溫子清平靜無波的表情。
「好痛,好痛啊!」
「都說了女孩子家家的痛的時候應該是嚶嚶嚶,不是嗷嗷嗷!」
「你有本事弄成我這幅模樣還能嚶嚶嚶啊!」
「他跑了!」顏煥看不過眼的冷不丁提醒道。
溫子清沒有在意,只搖頭說道:「不用追,我們追上了也拿對方沒辦法何況還有很多殘局要收拾。」
分天的動靜太大,整座山和山脈外與兩座城之間的大片樹林都被直接切開出現了巨大的鴻溝,這條鴻溝似有萬丈深淵一般的深,它將梵天宗與大周地界完全割裂,俗世中人想要再踏進這條山脈恐怕得重新修建橋樑或者繞道。
梵天宗其實也不好過,地脈被破,山上的風水自然也會發生變化,原本完美的引起聚火的景象已經有了改變,不過這樣的改變讓乾元宗的掌門再來佈置一些補救的陣法倒是可以彌補一些,只是這彌補之法畢竟比不上過去完好的梵天宗。
但更加無法彌補的卻是死去的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