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作為經歷過死亡,不僅僅是死亡陰影的人來說,這一聲不啻於天籟之音。哪怕這聲音平板無起伏,也讓安文昊的心,急速狂跳起來。
他試著張了張嘴:“我……”只是發出一個單音,他就無法再繼續了。沒人能夠理解,一個當了十來年遊魂的人,突然之間又能夠說話的感覺……
“敢哭你就死定了。”依舊是平板無波的聲音,內含的冰冷卻將安文昊的淚腺迅速凍結,連同內心的感動都變成……
“你誰啊?”安文昊睜開眼睛反問,入目所見的卻是一條光滑細嫩白皙如雪等等等等,簡直各種完美的大腿。大腿太完美了,安文昊忍不住摸了摸,反正他不僅剛好雙手抱著這條大腿,臉還恰恰好貼在大腿上面,不摸白不摸。
肌膚細膩有彈性,連毛孔都木有,還暖暖噠~
“摸夠了沒?”
“還沒。”安文昊一邊回答著,一邊將臉都貼緊了蹭。魚唇的凡人,腫麼能夠理解當了多少年遊魂的人,好不容易摸到帶溫度的東西的深刻感觸!
下一刻,他的視線就發生了極大的轉變,被人壓倒在床。
然後,床板嘎吱一聲,斷了。
安文昊:“……”他沒那麼重吧?身為阿飄,比身輕如燕還身輕如燕好多年!
安文昊的眼皮子終於捨得抬高一點,對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無視那張俊美非凡,又冷得幾乎能掉冰渣子的臉:“你誰啊?”
美膩的冰渣子臉:“鴻疇。”
安文昊皺了皺鼻子,不解:“你爹媽跟你有仇啊?給一個大男人起名叫紅綢?”
繼續美膩的冰渣子臉:“鴻雁的鴻,田疇的疇。”
“田疇?”
“田壽疇。”
“哦。”安文昊點頭,然後當著鴻疇的面一點都不小聲地嘀咕:“一個破名字,整那麼複雜。”
繼續冰渣子的美膩鴻疇:“……”修者修心,不為外物所動,不為常情所惑!
安文昊當鬼當久了,沒有啥時間緊迫感,也習慣了忽略身周的一切。如果他不是這大條的性格,十來年的鬼魂生涯,早就把他逼瘋了。他才不要當厲鬼,不僅沒法交流,而且顏太醜,主要是顏太醜,關鍵是顏太醜。
但是在活過來的前提之下,他直接就將從他身上爬起來的鴻疇給無視掉了,反倒繼續躺平在斷掉的床板上,體會著重新擁有身體的實在感。很快,自己就把自己給感動得熱淚盈眶。
鴻疇低頭看著自己伸出的手,再看看那個躺著自己玩手指,玩得很開心,玩到渾然忘我的傢伙,額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終於忍不住將安文昊一把從床板上提溜起來。
安文昊這才又正眼對上鴻疇,先是拍了拍鴻疇抓著他衣領的手,示意把他放下之後,才略微紅了臉:“這位壯士,能先穿件衣服嗎?”
雖然大家都是大男人,但是紅果果的多不好啊。作為一個彎男,雖然當鬼的那些年,直視了無數各種場景,但是他還是會略微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啊。
安文昊眼也不錯地低頭盯著鴻疇的下面,對了對手指,在內心默默和這麼多年來做鬼偷窺到的一眾猛男對比。嗯,壯士,很壯。
鴻疇聞言,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反問:“在你眼裡,我沒穿衣服?”他明明用靈力幻化了一套衣服在身,據說是這個世界很普遍的t恤牛仔褲。不對,剛才這個人就能直接摸到他的腿!靈力幻化是最基本的靈力運用,這種運用與其說是幻術,還不如說是一種技術。就像江湖傳言中的點石成金一類,如果是用靈力幻化而成,在靈力消耗完畢之前,那被點成金子的石頭就是金子。如今,他身上的衣服在別人來看,無論是觸感還是質地應該和普通的衣服沒什麼不同,更加不可能直接摸到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