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徐南銜便要外出歷練,四望齋一片混亂。
夙寒聲進去的時候,差點踩到散落一地的法器。師兄?
徐南銜的聲音從中傳來: 進來——靈脩,把外面井裡冰鎮的葡萄拿出來,再不吃等咱們回來都得壞乾淨。
四望齋後院有葡萄藤,每年結的葡萄都吃不完。
莊靈脩從後院溜達過來,瞧見夙寒聲腦袋上還戴著浮雲遮微微挑眉: “懸壺齋不是說小醫仙將跗骨的解藥做出來了嗎,你還沒吃?
夙寒聲正在幫師兄撿地上的東西,聞言動作一頓,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跗骨毒解後,他仍然畏光。
本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是想著解藥還未完全發揮效用,但等了大半日,渾身被堵塞的經脈靈力已開始運轉如初…
他還是無法行走在日光中。
夙寒聲心中已有了猜想,悶悶撿東西不吭聲。
莊靈脩察覺到不對,正要再問,徐南銜從內室走來,隨意道: “方才懸壺齋的人說了,小醫仙研製的解藥還差了一味藥——蕭蕭別擔心,我這次歷練會多為你留意留意,那藥叫什麼來著,等會再去問問吧。
莊靈脩訝然: 小醫仙也有失手的時候,這毒如此厲害?徐南銜點點頭。
夙寒聲愣了半天。
按照周姑射的直性子,應該早就將解毒之事宣揚得人盡皆知了,更何況她也不知曉自己解毒後還繼續畏光,根本沒必要遮掩。
發生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了嗎?
夙寒聲迷茫地抬起頭,視線落在徐南銜的臉上時,猛地站起來,緊張地衝過去: “師兄!師兄怎麼回事,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徐南銜鼻青臉腫,鼻子裡還堵著柔軟的紗紙,隱約可見還未止住的血跡,細看之下發現他脖子上似乎還被什麼杆子抽了一道紅痕。
夙寒聲眼圈瞬間紅了:“是誰傷了師兄?!”
徐南銜尷尬地咳了一聲,抬手將夙寒聲的手扯下去,滿不在乎地道: 沒事,就是走路摔了一跤。
一旁的莊靈脩瞧見夙寒聲這個反應,心中酸得不行。
上次他捱打,
小少君雖然也擔心,但卻沒有此時對待徐南銜來的焦急,瞧那模樣,小孩的眼尾都擔心紅了。
莊靈脩淡淡拆臺: “眼都摔到了?”
滾蛋。徐南銜瞥他一眼,見夙寒聲眼眶微紅,又緩下脾氣安撫他, 沒事兒,只是皮外傷。
夙寒聲: “可是……”
徐南銜脾氣強硬,不喜在師弟面前示弱,趕緊轉移話題: “正使應該告訴你了吧,明日要叫尊長。
夙寒聲眉頭緊皺從裕鏈中拿出靈藥來,小心翼翼給徐南銜的傷痕上藥,語氣也心不在焉的,隨意道: 說了,我就是從懲戒堂過來的。
徐南銜微微彎著腰讓他擦藥,被弄疼也撐著師兄的面子死活都不吭聲。
“唔,副使已去聯絡大師兄了,他八成明日就到——聽說他最近脾氣大的要命,徒弟一個個都不敢往前湊,上次、嘶……沒事,真沒事,你手一點都不重,嗯?我嘶了嗎,沒有吧?
莊靈脩在一旁邊吃葡萄邊看戲,吐了個籽看徐南銜在那裝。
徐南銜故作鎮定道: “……你這回本就沒犯什麼大錯,但他得按規矩揍一頓才能消氣。別皺眉,師兄給你搬了個救兵過來。
夙寒聲擦藥的手一頓: 救兵?嗯,二師姐剛好最近閒得無聊,答應明日會過來一趟。
夙寒聲歪了歪頭,正在給徐南銜擦脖子傷口的手無意識用力: “二師姐?”他倒是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師姐。
徐南銜疼得手指瘋狂蜷縮,強忍得臉紅脖子粗。莊靈脩看得差點被葡萄籽給噎住。
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