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這一大家子人關係也真是複雜。
孟晞跟他是青梅竹馬,嫁給了他小舅,他叫一聲小舅媽;項璃是他的小阿姨,又嫁給了他的大舅子,這輩分太讓人汗顏,該怎麼稱呼?
賀梓寧在心裡發笑,可他意識裡的複雜關係和實際情況其實相形甚遠,有些秘密,他終其一生都不會知曉。
恩施困了,又不想先睡,這會兒在沙發上看電視等他,昏昏沉沉的聽到鑰匙聲音,知道他回來了。
一臉惺忪走到了門口,賀梓寧一進來就被她抱住了,仰著臉看她,一臉的幸福,“老公,你回來了?”
這句話,從今以後她可以名正言順的說了。
賀梓寧雙臂攬著她略顯肉感的身體往裡走,隨手關了門,一邊說,“今晚大家都很自覺,喝得不多,沒有胡鬧。”
?許恩施聞到他身上很重的酒味,白了他一眼,“你這叫喝得不多?看你臉紅成這樣,少不了半斤白酒。”?
賀梓寧笑,捏她的肉臉兒,“半斤估計不止,放心,沒真醉,醉了,就看不清你的樣子了。”?
他俯身和她親吻,大手扣著她的腰身,吻了一陣他說,“你好胖,腰上好多肉,昨晚我就發現了。”
許恩施很窘迫,心說最近確實很能吃,這麼明顯?
心裡突然就有一種壓迫感,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被賀梓寧這麼一說,一張臉瞬間就紅了,“我、我生完之後會減肥。”
?然後她聽到賀梓寧肆意的笑聲,他說,“我不在意你身材好不好,減肥沒必要,跟你開玩笑呢,胖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體健康。”?
他抱起恩施去臥室,讓她先躺下,他則去洗漱了。
明早要回美國,他把所有證件都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恩施不想他走,心裡掙扎了一下要不要把他那些東西都給藏起來讓他走不了??她要是這麼不懂事賀梓寧一定會罵她。
十幾分鍾後賀梓寧圍著浴巾出來,洗了澡,身上的酒氣散了許多,但口腔裡的酒味還是很重。
他和恩施熱情的吻著彼此,他在摸她,她也在摸她。
夫妻之間,分別前特別的需要對方的慰藉,以解日後的相思。
賀梓寧那方面的念頭很強烈,許恩施握著他,他雙眼痛苦的閉著,光靠她手的溫度已經解不了渴了,但他知道不能再放縱,昨晚碰過了她,應該節制。
許恩施鼓勵他,說再一次沒關係,這一走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看著她特別明亮的眼睛,賀梓寧在她身上,抹開了她額前的劉海,沙啞的聲音對她說,“恩施,他不是我親生父親。”?
“……”
許恩施一下懵了,開玩笑呢?這還沒到愚人節。
“他把我養大,即便對我再不好,再殘忍,他對我也有養育之恩。”
?“梓寧……”
?“你聽我說。”
他雙手撐在她身ti兩側,儘量不觸碰到她的肚子,兩人這樣親密的姿勢,他在說著他這輩子最不願提起的事。
許恩施一直睜著大眼睛,聽著他艱難的敘述,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房間裡的氣氛是溫暖的,溫馨的,她擁抱著他,以賀梓寧妻子的身份,給予他最多的溫存。
她只是想告訴他,無論他是誰,不管他來自哪裡,名字,也不過就只是一個稱呼,她只知道他是她的男人。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親生父親是誰?”
許恩施枕著他的手臂,問他。
賀梓寧搖頭,唇角一絲苦澀笑意,“知道了又怎樣,我叫了賀準二十幾年的父親,已經習慣了,無論如何,以後我都會照顧他,孝順他,一直到老。”
“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