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扎透,極冷的一點,隨後擴散到四肢百骸,迷離的視線驀然僵住了。
什麼聲音也無法聽到,黑暗再次席捲的陰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洶湧。
聽到她的話,杜阿格斯似乎也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掩去了眼中的訝色。他忽然吹了一聲口哨,只見一匹皮毛烏黑的駿馬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在窗臺下穩穩地停了下來。而杜阿格斯對林零使了一個眼神之後輕輕一躍翻身跳下,正好落在了那匹坐騎上。
林零知道時間無多,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爬上了窗臺。她痛楚地閉上眼睛,十指緊緊交握,似乎要把那纖細指骨弄斷……亞瑟一聲未出,彷彿他不在那裡。但是林零知道他正盯著自己,有兩道幽冥火焰一樣的可怕視線燒灼著她的背,將她衣服下的肌膚幾乎都要烙出血痕。
“笨女人,我絕不許你走!”他像是驀然反應過來般地發出了一聲嘶啞的低喊。林零的心裡一緊,她從沒聽過亞瑟發出過這樣充滿悲傷和憤怒的聲音,她更不敢回頭去看他的表情,在他想要衝過來伸手拉她的一剎那,她已經義無反顧地朝著杜阿格斯的方向跳了下去。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有勇氣這樣做。但是她根本別無選擇。
……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身體彷彿被杜阿格斯緊緊擁住,有灼熱的呼吸拂過額頭,卻感不到溫暖——也許,再也沒什麼能讓她感到溫暖了。
有時候會那樣彆扭而任性的想,為什麼要讓彼此遇見,為什麼不是其他人,而只有彼此看的見對方的眸子,對方的笑容。
以及,感知到彼此的心。
只是,瞭解的越多越覺得惘然,想更緊密的牽著手,想更近距離的觸控到對方的體溫,想要永遠,倚靠著對方,不再分開。
到頭來卻全部變成了泡沫幻影。
心痛的不再是自己的心,靈魂控制的不再是屬於自己的身體,然後彼此的背轉過去,說不出告別的話語。
這一切的一切讓最初的邂逅全部變成最後分別的痛苦傷害。
所有,是不是沒有相遇的話,對於彼此,才會幸福?
在隨著杜阿格斯離開前,她還是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撲到了窗臺前的的年輕國王,他的整個人在夜的沉澱中迷濛成悲哀而絕望的灰色調。
厚重的窗簾在他身後隨著風飛揚,如同遮下一片天際的黯色 。也不知飛馳了多久,杜阿格斯才勒馬停了下來。
“沒想到你真的會跟我走。”杜阿格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這實在太令我感到意外了,林零。”
“杜阿格斯,我想你應該是為了雪靈才趕來的吧,不過讓你失望了,亞瑟他已經沒事了。”林零側過臉低聲道,她猜測著這多半是他感到凱米洛特王宮的原因。
“雪靈的確是我的目的,不過我也說過了,林零你也是我的目的。”他頓了頓,“更何況,預言者告訴我,這次你一定會跟我走。”
預言者?林零心裡一沉,難道他指的是齊文瑜?那位詭異的三公子到底是什麼人?這個遊戲裡是不是有著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呢?
“跟我走,你不怕我用你再次威脅亞瑟嗎?”杜阿格斯將她抱下馬,低下頭輕笑道。他那柔滑的髮絲不時曖昧地拂過她細柔的後頸。
林零不以為然地露出了一抹譏笑:“威脅嗎?就算他已經想起我,這招也已經失效了。”
杜阿格斯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目光一斂,脫口道:“林零,你的頭髮……”
林零臉色微變,從懷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透過鏡子,她看到自己的一頭黑髮中竟然長出了不少白髮!這本該是件匪夷所思的怪事,但她確實表現得超乎尋常的冷靜,只是略帶惆悵地喃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清楚,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