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輝此時已經和個擺設差不多了,遠遠的坐在馬上,被一堆侍從護衛簇擁著;都已經不必近前。只陳友諒身後跟著他手下的一員將官康茂才馳馬到了大軍之前;高聲道;“宋兄弟,愚兄在此恭祝你旗開得勝,早日拿下信陽!”
今日是大軍開拔的正日,宋青書為了應景,穿上了一套份量最輕的鎖子齊腰甲,甲冑擦得錚亮,外罩白色披風,端坐在馬背之上,英姿颯爽,只是臉色嫌太白皙了些,長眉入鬢,鳳目含威,俊是太俊了點,但也氣勢十足,一拱手,“多謝元帥和陛下相送,恕屬下甲冑在身,不能全禮,元帥請放心,我軍此去定然要給元將脫因一個迎頭痛擊,不將韃子趕出信陽府誓不罷休。”
他身後是兩個千人隊騎兵,再往遠處是糧草車,糧草車之前是一隊隊齊整的步兵。旌旗招展,軍容肅穆,配上這幾句話很有一番慷慨激昂之情。身周的親兵齊聲呼喝,“定要將韃子趕出信陽府!”最近處的騎兵們也跟舉起手裡的大刀長矛呼喝,“定要將韃子趕出信陽府!”遠處的兵士全都跟著大喊起來。“趕出信陽府!趕出信陽府!”聲震四野,威武雄壯!
陳友諒十分滿意,待得震天的喊聲稍歇後朗聲道,“好!為兄在浠水等著你的好訊息!”
宋青書舉起了右手,身後的宋蓋世大喝一聲,“前隊先行,大軍開拔!”聲音好似響雷一般,將令一層層的傳了下去,黑壓壓的前方隊伍開始移動。
宋青書策馬轉身在親兵隊的簇擁下遠去。
陳友諒笑微微的看著他漸行漸遠,身邊的康茂才忽然道,“元帥,你真放心讓這小白臉帶兵去打信陽,信陽的脫因可是一員猛將,他行嘛?”
康茂才是個典型的武官樣子,三十餘歲年紀,豪爽勇武,生得五大三粗,臂力無窮,講究的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說話聲音都比常人高八度,向來最看不上男人文弱樣。看著元帥將幾萬大軍就這樣放心的交給了這個小白臉書生,心裡委實是有些替元帥著急。
他因忠心耿耿,為人直率,打仗又勇猛敢拼,所以一直深得陳友諒的信任,這二年來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副將帶在身邊,陳友諒此時聽他語氣不滿就笑道,“宋青書是小白臉?茂才,你去試試,兩個你也打不過他!況且行軍打仗,個人的武藝高低還在其次,主要是看主將運籌帷幄的本事,這姓宋的很會排兵佈陣,算是天生的本事,我還真想不出有誰比他更合適去打信陽。”
康茂才不敢和元帥多辯,但是對兩個自己也打不贏這小白臉的說法萬分的不以為然,嘟囔道,“他武藝很高?就那又白又瘦的身板?我看他打扮出來的樣子倒挺好看,和臺上唱戲的有得一比,就怕中看不重用……”
陳有諒哈哈一笑,隨他去說,暗道是挺好看,俊秀裡透著股軒昂勁兒。當真奇怪,以前同在丐幫時怎麼沒覺得?那時也知道他生得漂亮,但是總看不上眼。
略一尋思,就明白過來,那時候宋青書走火入魔一般滿心都是峨嵋派的那個周姑娘,又失手殺了師叔,每日裡不是痴戀就是抑鬱,再又被逼著準備回去武當做手腳,日日惶恐,這樣子的人就算皮相生得再好,那神情氣度也絕高明不到哪兒去。
現在這人內裡的精氣神不太一樣了,沉穩堅毅,不再是那個終日惶惶恐恐的樣子,自然就看著不同起來。
用腳跟一敲馬腹,“走,回去吧,我要和陛下一起回宮說些事情。”
宋青書帶大隊人馬走出幾十裡後就停住,“蓋世,你帶幾個人跟我到那邊林子去一下。”
宋蓋世答應一聲,“唉。”指了幾個人跟著,讓餘人繼續往前走,追過來粗聲大氣的問道,“大哥,你去林子裡幹什麼?方便啊?”
宋青書白他一眼,“去把這身盔甲脫下來,沉死我了。”
宋蓋世嘿嘿笑,“那